「我說太多了是吧?」裵文野瞭然,「那我一句一句來。」
他繼續說:「說實話,我對這事兒並不太熱衷,如果你是想讓我用人數跟你對等,這事兒有點難為我。」
剩下的指骨節都推進,問她這兒是不是初次。
楸楸連忙點點頭。
裵文野:「那我們對等了,現在大家都有第一次,這件事就過去了。」
他們指的不是膜,大家都讀過書,膜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吧?
裵文野:「下一個,你要為偷看我的日記道歉。」
「…我錯了。」
道歉完了,楸楸又遲鈍地想著,這怎麼能全是她的錯呢?裵文野將平平無奇的筆記本擺在桌面上,她只是想借張紙來記郵箱,屬於誤打誤撞罷了,她怎麼知道那是用來寫日記的?
「嗯,乖。」裵文野應了,指節撐大,又出來。
「你知不知我第一次見到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他又問。
楸楸脖子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腦子艱難地啟動,在空白處待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你沒說過。」
「你說不能告訴我。」她又說。
裵文野吻著她脖頸上的汗,都是香的。
「那你要不要聽?」
「聽的。」楸楸小聲道,「告訴我。拜託。」
「我看見你的身體裡颳起一陣狂風。」
楸楸感受著他的食指,從自己的背脊順著背柱一溜彎兒滑下來,汗珠子被劈開。她咽了咽口沫。
他說:「向我席捲而來。」
楸楸問:「我們接了幾分鐘的吻,你才想了這麼一句?」
當然不止有這一句。
「我把這話跟你說,是要問問你,」裵文野垂著眼瞼,看著食指再度消失半截,「這到底屬於自然災害,還是人為災害?」
……好,好冤枉。他看到的風,朝他席捲而來,怎麼就成了她的錯了?她可沒有掀起什麼風,她只是安靜的,或許還有點渴望的,看著他。怎麼會有風?那晚上根本沒有風,白天烤得人浮躁,晚上亦熱的要命。
她低下頭,吁一口氣,呼吸都熱了。
「怎麼不說話?」
楸楸撐著盥洗台,眯著眼,緩了好一會兒。
「…自,自然災害。」她說。
鬼才會認這是人為災害,倘若就這麼認了,豈不是還得道歉?
裵文野看著濕了半截的食指,燈光下亮晶晶的,漫不經心道:「你的意思,這是天註定的?跟你沒關係?」
楸楸的背脊也泌出了一層薄汗,像是撒上了閃粉。
「很,很正常。」她艱難地抬起頭,鏡子裡,她鎖骨眉眼也都是反光的汗,「都說藝術源於生活,人類那些引以為傲的作品,都是對大自然的模仿。」
「很正常?這是常態?」裵文野挑了下眉,多加一根手指並排。
「不…」楸楸張了張嘴巴,又抿了下唇,像是在隱忍,不發出聲音,然而無人知曉,她頭腦風暴,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狂風,颶風,地震,火山爆發,這些自然災害都是地球的常態,不是什麼奇蹟,對地球來說,就是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所以……我沒錯。」
「沒人說你錯。」裵文野拿來旁邊揭了蓋的瓶子,補了一點油。
倒太多了,地上都是濕的。
二突然變四,太多了,楸楸試圖躲開,沒躲掉。
他說:「所以你看,於地球而言種種天災都是小事,她命長著。你又何必在短短百年裡,因為這種小事感到費解?」
「我沒有……」好吧,有,楸楸有點介意,陷入了一種困境。
她甚至覺得,如果裵文野在日記里的臆想不是她就好了,是其他人的話,如此她就不必有心理負擔。
但正因為在日記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日記里,裵文野把她描述地特別美好,就彷佛她是絕無僅有,只應天上有,而不是她所認為的自己就是一個bitch,瘋子,沒人愛的廢物,渴望被需要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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