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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禮監拿了,就要按司禮監稅額規矩來,比放任貪官要好多了。

反正祁聿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官員。這麼些年看下來,好的沒幾個,整個官場都爛透了。就分爛的好點、還是更爛。

庚合應聲:「是。我這就去挑人報給您。」

出門,唐素將斗篷給她披上,傘撐過頭頂。

院子風一吹,祁聿凍得人縮了縮。

「都三月了,還這麼冷,今年的天有些妖異。」

每年上半年很忙,覺得到了下半年就不忙,然後下半年就覺得年過完了開春就好了......周而復始沒完沒了。

司禮監好似每天都在變,每天又都一模一樣。

轉眼進了五月天氣熱起來,今年氣溫格外不同尋常的高。

從入了四月,京師、直隸、山西等地就沒怎麼下過雨。天氣炎熱,氣候乾旱,直隸、山西等地的督撫也紛紛上報朝廷說天實在是太熱,已有百姓出門熱死在路上,望朝廷儘快幫忙想想辦法。

陛下在多地抗暑摺子里無奈向天下了罪己詔。

【京師自五月杪以來。天氣亢旱。且溽暑炎蒸。甚於往歲。明細上天垂象以示儆。朕夙夜憂惕。莫釋於懷。皆因朕躬之闕失。或用人行政之失宜。】

這份邸報一散,各地紛紛從五月開始求雨。

恰逢太子妃早產三個月,添個小皇孫,孩子早產本就身子弱、這天燥得小皇孫日日啼哭。

皇爺看著案頭各處防暑摺子跟小皇孫脈案,身子也越來越差。

欽天監觀星一測,今年是我朝五十年來夏日最高的一年,內閣跟司禮監合議,一同朝陛下提議今年去趯台避暑。

離宮日子由欽天監算,六月初六正是好日子。

那邊日子定下來,這邊司禮監就開始商議那些人跟皇爺走,哪些留下。

祁聿不愛四處動,先應聲:「我留下。」

劉栩皺眉:「這麼多年沒出過宮,你就不想出去走走?」

這話就是讓陳訴留下。

祁聿眼皮子都沒掀,翻著手上邊防圖敷衍:「嗯,不去,我不熱。熱了我去詔獄。」

劉栩還要張口勸著人跟著一起出宮避暑,祁聿收了冊子就往外走,「我去兵部問問這個。」

屁。股剛起,她就又回頭,唇角扯得陰測測。

「那個隨堂都死了兩個月,有補上的沒。剛好你們都走了我在宮裡帶帶,等你們回了正好就能上手事務。」

「年下的大計、京察用得上。」推出去做刀得罪人。

這四年裡,就當年她的缺每一兩年換個人,沒人能同她一樣將隨堂這個位置多穩坐幾年的。

桌上幾人對祁聿這個『帶帶』直覺脊背發寒。

現在廷內都知道進了司禮監不要讓祁聿帶,他帶必死,做什麼都要離他遠些......

祁聿看他們玩味神色很無奈,司禮監的鍋要背,陛下的嘴、手、刀要做。

他們這幾人不想主動背負罵名被前朝官員拖下去,司禮監總要有人做這檔爛事吧。

那些人又不是因她而死,不都是自己蠢死的麼。

諸般圈套框在身上硬是看不來、掙脫不掉,活活陷在裡面。她做隨堂時候可不是這種光景,這等死孽她不背,只怪上位的人越來越蠢。

這些年她沒少將這些罪名摁給李卜山,奈何他聰明、狡猾的很,幾遭都摁不到他頭上。

凡是速速要見效的,只能丟給好下手的。也辛苦給李卜山織了些網,眼下沒到時候罷了。

這話劉栩眉頭突然跳了下。

祁聿歪頭又深深瞧了眼:「翁父有人選了?那在你們出發前將人提進來,借著人多好認識認識。」

也不關心人是誰,提步便出門去。反正是誰都一樣,活不活得下去都靠腦子。

外頭烈焰一曬,一股熱浪將人混混擁住,密不透風的熱颳得人直冒汗。

隔著傘祁聿也皺眉,今年是有些熱......

走出

經廠,祁聿扯把領口貪些涼,到條僻靜宮道上她斜眸問唐素。

「四年前你說陸斜解決完再考慮你,今年三月解決了你又說再想想。眼下如何,要出去?我可給人打好招呼了。」

『還是想留下來陪我』這話祁聿不敢張嘴,人有了奢望便總會失望。人生太長,人心瞬息萬變。

她孤寂時間太長,總是對能多說得上話的人生些希冀。

唐素掐眸,陡然萬分篤定道:「奴婢想留下陪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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