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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人正好系了她跟劉栩還有陸斜三人,這人冒出得也是時候。

她橫眉疲憊笑笑,眼底鬼惡划過:「說了等事了結便來尋你,你今日倒撞我手上。」

祁聿隨意招手,便有人將此人雙臂鎖住摁她腳下。

她指著自己廊下房梁:「正好掛那兒。」

拖走之際這人掙扎喊叫。

「祁聿,奴婢是老祖宗點的隨堂,過不了幾日我們也要一道共事!你雖是我上頭,是不是也要遵下老祖宗的意思。」

「你還能越了掌印去!」

這話扯的天響,祁聿目光悠悠擱這人身上。

她掐眉,不該吧。

隨堂是可以掠過校考私自點人,但不至於點這種蠢貨吧。

以前進不了門,以後就進得來?雖然說這次進來的是個背鍋的,但也要背的漂亮吧,他有什麼優點能完成這等任務?

祁聿滿心疑竇,示意將人先拖來,「我還不知你叫什麼,貴姓?」

這人誠然笑一陣:「奴婢何至,何時的何,至此的至。煩請您記一記。」

何至見祁聿眸底生冷瞪視,嘴上卻煦和,再問:「你做了什麼讓老祖宗點你?」

這人行事答話質量太低,屆時用起來都有麻煩,怕是鍋都背不明白。

這不會就是李卜山給他找的報復吧?還真是有點麻煩。

見祁聿陰冷神色話堵嗓子裡,何至胳膊掙擺,祁聿也溫心叫人鬆了手。

陳訴這幾日他沒攀上,今日祁聿搬進來自然是要籠一把的,站直後他準備一五一十道給祁聿聽。

卻祁聿往後退開兩步,與自己保持距離。

他也不好再上前,嬉笑著臉道:「十二監再找也找不出樂子,我,奴婢買了幾個戲班的角兒,過不了幾日算著日子就能送入宮了,他們啊,臉蛋好、身段好、嗓子也好。」

「聽聞秉筆上次點了那位,許是也喜歡的,這次奴婢給您留幾位摘選,你看......」

話還沒落盡,祁聿一巴掌將人抽開三五步遠。

厲聲斥喝:「綁了,老祖宗回了也不許解,先吊個三日。」

這人還要叫喊,祁聿一個眼神就有人知曉意思,忙從腰裡掏出塊抹布將人嘴堵住。

反剪著人手就開始捆綁,往她廊下掛。

何至嗚咽瞪喝她都不想看,一肚子火直蹭蹭朝顱內頂。

宮裡有李卜山作這種缺德事還不夠,還要再出個『李卜山』去霍霍那些苦命人。

戲班子那些粉頭小生雖也是被有錢有權人包著玩,可還是個全乎人,年紀大了改換個地兒,能娶妻能。

他卻將人刑了刀送進來辱著人死。真是齷齪比齷齪,一個賽過一個!

祁聿只覺心澀頭疼,繃咬著牙。

正巧見著劉栩下值,約莫是知曉她搬了院子趕回來瞧她。

一進門看著廊下掛著的人,劉栩眉角淺淺一壓。

祁聿沒什麼話好說,調頭朝屋子裡闊步,步子凶得讓他這張脊樑都好看了。

劉栩掐著一看,眉眼緩下神。

許是折騰的狠了,何至塞口的抹布被他吐出來,剛喊一聲『老祖宗救命』。

祁聿回頭釘眼劉栩,惡狠狠低喝:「你試試!」

劉栩是許久沒見祁聿這般直白情緒,比那夜要死不活的樣子精神多了,雖依舊沒個好臉,可人算是活透了。

他訕笑,頗給面子的『服軟』:「掛著掛著。」

劉栩招手讓人將何至嘴塞實些,「別吵著他休息。」

緊接著一道門聲將院中種種斬斷開來。

第35章 忍辱戲子最會學人。

正屋鬧出的響動祁聿聽不下去,手上書一把扔桌面,捂在被子裡攪心難受一陣,恨了好大一通。

她沒帶唐素來,現在只能自己出門使喚人。

披件衣裳、趿著鞋出門,隨意指個廊下守衛:「去,給我準備份點心來,擱院子裡。」

門打開,正屋裡頭悶聲喘息、興奮又攪著絲痛苦的愉悅聲震耳欲聾,無恥浪聲肆無忌憚避都不避人。

周圍殿宇怕是能聽個七八分,不過這是老祖宗常有的花樣,估計大家都習慣了。可她才從別處搬來,聽得十分噁心。

轉身從架子上取本無字書,攏件衣裳到院子槐樹下石桌旁坐下,試圖安然地在這般環境裡適應。

一盤七色果脯就著熱茶送來。

她招手:「去院子外將李隨堂請進來,風寒露重的,作什麼在門外看戲。」

戲台給她搭好唱起來了,不坐一起怎麼對得起他辛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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