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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比你有良心知道自裁護住司禮監,你怎麼不去死。」

她頸子被掐束著,氣息扼斷同時喉嚨疼痛一併讓人難忍,胸腔急促嘗試再如昨晚般無濟於事。

昨晚她有給自己準備的後手,今日......只能看劉栩什麼時候消氣。

她緊緊掐著手心,身上幾處感官相撞相融,讓人生死不能。

他腥紅著眼,衝著門外怒喝:「李卜山。」

李卜山最是懂劉栩心思,捧著柄寸長軟鞭進門,全程目不斜視,就連祁聿喘息不足的痛苦掙哼也閉耳不聽。

在劉栩手旁擱下東西轉身就出去。

劉栩將人甩出去,起身握起軟鞭照著那張他肖想已久的背就抽。

凌厲劃開風聲的短促並落到祁聿身上,她在頭昏眼花中再度跪好,伏地在劉栩跟前任他泄恨。

只有劉栩泄足恨,才會保她。

一是司禮監不能同時損兩員,二是劉栩真心喜歡『他』。兩道全齊,她的名冊才會在陛下案頭被勾畫,提秉筆名錄。

只要今日不被打死,就是她贏。

此刻結局已在心中驗了千百遍,幾乎毫無偏差。

一鞭上身,常年沒受過真刑的她陡然咬牙硬忍,忽來的刺骨感官令她不小心咬了舌根。

脊樑口腔攪得疼根本不及緩,又是兩鞭,喘痛間她控制不住吐了口血。

劉栩看見地上一口血先是一愣,頂上的氣性暫暫緩了片刻,可一想祁聿幹得混帳事,又是一鞭下去。

祁聿狠,咬著牙硬是哼也不哼,除了非吐不可的氣腔,硬骨頭的祁聿是半分求饒動作也沒有。

一想祁聿敢拿整個司禮監性命去搏邊呈月一條命,他就怒沖雲霄。

打了多久他不知道,等停手,就見祁聿背上衣裳摻著血亂了一團,好好一張背打的不能看。

便是這個時候,祁聿肩胛依舊抵著地板,人還端端正正無力跪伏在地上。

他就是這樣,錯是認的,禍是敢闖的,事是行的周密的。要不是這樣瘋瘋癲癲,也到不了如今這地步。

祁聿實在讓人又愛又恨。

劉栩獰著眉,手上軟鞭砸他身上,一腳賞他側躺喘兩口順氣。

腥風血雨過去,祁聿還不忘謝賞。

「多謝翁父饒兒子一命。」

劉栩聽到他聲音又竄出一股火氣,磨牙甩臉閉目。

一忍再忍下狠狠捶把議事長桌,反慪兩口氣,拂袖離去。

本想反轉過去好好舒口氣,不料肩胛一動,刮骨樣的疼就鑽進感官上限,她閉著眼悶哼了聲。眼淚不受控劃了半張臉才咬住疼,抽喘幾口才順了氣。

只聽門外劉栩惡狠狠聲音厲喝:「鎖了,明日再放出來。」

祁聿睜眼,眼底卻儘是朦朧,什麼也看不清。

她這局贏了,贏在邊呈月跟劉栩都在不合時宜處的重情上。

第20章 嗯哼陸斜你個畜牲。

自知身份特殊性,祁聿不敢在非熟的地方閉眼。

饒是眼下遍體鱗傷就剩半條命,仍舊強撐著微末意識提防周遭所有。沒多得力氣藏刃,只能明晃晃捏在掌心下以備萬一。

一日一夜,除了身上要命的難忍,更多是精神強撐下的惝恍。人夾在生死間來回數遭,熬到次日開門她不管眾人複雜各異神色,先從人群里認清唐素。

張口,燒澀嗓子扯得猛然刺疼,她反哺口涎水潤喉:「把我弄回去。」

唐素接到這個指令是懵的,『弄』回去是怎麼個弄法?

扛?搬?扶?

瞧祁聿後背鞭痕縱雜,浸出的血與翻出的肉已然與衣裳粘連在一起,這回去撕開上藥跟再上一道剮刑沒什麼區別。

唐素不禁胸肺

噎口冷氣,雙臂麻了下。

他瞥眼掌印黑沉沉臉色,招手讓人抬了擔架至門口,支使人進門準備將人攙出來。

劉栩瞧唐素不懂事的行徑,怫然壓聲:「進去抬。」

身後陳訴、李卜山一行人避讓出條路,晦目凝了神色。

祁聿是秉筆了。司禮監自建立來最年輕的秉筆太監,就是劉栩也沒在十九歲做到。

讓人艷羨又讓人費解,諸般情緒攏雜後,再看祁聿更是看不清了。

唐素忙示意進門,自己連同兩人已經最大限度放輕動作,可祁聿一動還是抑制不住抽搐、脖子冷汗可見得沁滿一層。

聽著喘重倒吸的驚氣,唐素都替祁聿疼一把,胸腔哽著小心翼翼動作一緩再緩。

等將人扶上擔架,祁聿後背又密了層可見的浮血,摳住擔架邊緣的纖白腕子青筋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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