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活著的軀體,馬上會有劉栩的人來接。她的命只會在劉栩榻上才保得住,這樣還不如去死。
這一天劉栩等得確實太久太久,但她不能讓劉栩那個老畜牲如願。
那五人甚是不解內情,明明道個饒命就能活為什麼不選,偏要去死。
幾人一起起身要去索殺。
祁聿仰起頭,聲音又薄又涼,難得有半分祈求的意思。
「那我花錢買自己一晚呢?明日午時我若收不著想要的消息,我自絕於此,也省的你們動手可好?」
這商量打的,祁聿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溫和、足夠低聲下氣,多年來少有。
中間那人獰著神色,起身後背著光,殺意透過黑迎面直撲。
「咱們沒這規矩,上頭說直接弄死,你不反抗給你個好死也是舒坦,何必想其餘的遭罪。」
祁聿隨意捏根地上乾草,牽唇:「那是價格談得不好,規矩可立便可改。商量下唄,我只求到明日午時而已。」
再次仰頭,那五人已經到眼前了,祁聿神色陡然深不見底,氣息急促下。
腕子上的血已然濕了手心,粘膩一陣好難受。
身後放飯的獄卒正好到了這邊,火把昏光下一眼看見這間牢房情形,五人對著祁聿近身,誓要打殺模樣。
二人登時兩眼空空,權當看不見的,直接掠過這間給對面牢房放飯。
後面牢里人看著這間景象,幫忙喊個『殺人』也沒有,只知道今天有人死,飯就有多的,一個個扒著欄杆就爭搶飯食。
獄卒清淡吼了聲:「別搶,今天飯管夠。」
嗯,能不夠麼。
她這間的七碗飯勻給其他人,每個人但凡多吃半口也滿足。
有時半口就能多撐一日。
幾人逼到眼前,祁聿覺得對方的話也對,直接束手就擒也不作掙扎,由著四人牽扯住手腳。
一人撥開乾草,從草裡頭下拖出個浸濕的沙袋,搬起來直接壓住她胸口。
臟腑氣息一下被排空,陡然間強制停了她所有吐納。轉眼她便覺得四肢開始沉重麻痹、腦子犯渾,肢體不受控開始掙扎,卻又被人摁得動彈不得。
明日邊呈月就能直接上報她惡疾暴斃。
驗不出外傷,這招真是讓劉栩都說不出來話。
周全得不能再周全。
她咬牙盡力想呼吸,硬是張嘴也無濟於事,整個胸腔被壓得又麻又悶,胸腔的壓悶脹澀再推至顱內,腦子也開始茫白、意識漸消。
隨著氣息攝入減少,整個身子已然木到快無知覺,她兩眼充血狠狠瞪著,卻早已失焦。
那人往沙包、她胸腔上這麼一坐,祁聿渾身青筋就這麼被激起來。
體內徹底沒了任何氣息進出可能,不過爾瞬,她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殺人!有人殺人!來人,快來人!」
「這邊有人殺人!」
「聽到沒有,有人殺人!」
祁聿不清醒的覺得這個聲音好像陸斜......
第18章 落定你這麼騙他,日後對得住他與你的……
祁聿仰躺地上,緩了不知多久才恍恍惚惚勉力吐口清息,嚴重的目昏耳鳴伴著四體力不能支,渾身酸軟無骨。
身旁柔軟又沉重的是什麼她一清二楚,嗤氣曳眉。
牢門前蹲的人已然啞了,忘了哭、忘了喊,驚惶無措嚇坐到地上。
祁聿起不了身,十分艱難沖牢門前吩咐:「乖陸斜,邊呈月應該在刑獄門外,去哭、去求,讓人來救我。」
一行字因氣息稀薄,造成祁聿一句話斷斷續續說了半響才表達清楚。
但意思聽得出很緊急,在催促他快些去。
陸斜震驚著睖睜,方才牢房內僅僅眨眼之間,原本該是祁聿斃命於此,犄角旮旯突然冒出的黑影,從祁聿身下抽出把寒刃頃刻斷了那五人咽喉。
殺人過程他貼這麼近一點也沒看清,只覺面上一陣風過,裡頭情形便風雲突變。
裡頭黑影指尖挑著刀,隔著柵欄朝陸斜喉嚨一指。
「他說的話聽見沒,讓你去去哭、去求。再不動,我出來殺了你。」
陸斜驚魂失魄,張口嗓子失聲啞了,人不受控細細抖索。
祁聿胸腔緩慢起伏,一道凌厲寒光瞪去。
沒上句半分好性:「快去,別讓邊呈月發現異常進門,我擋得住一次,不想同他第二次在門內廝殺。」
邊呈月帶的人必然比她如今手上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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