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撞……,腳下血流成河,撞,撞,撞……,他漸漸失去了力氣,撞,撞,撞……,眼前一片昏黑,撞,撞,撞,……,
「五哥哥救我……」,
「五哥哥……」,
他眩暈地看著岑涔,向前方伸出手去,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終於,他如偏偏落下的黑蝴蝶般,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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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陰天,繁星不復,月兒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面,不肯探出頭,蒼穹烏蒙蒙的。空蕩蕩的房間裡昏黑一片。
如羽的睫毛顫顫,顫顫,岑涔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眼神環視一圈,沒見男鬼的蹤跡,心下生疑,他略一垂眸。
這不垂不知道,一垂嚇一跳,男鬼的一半身子正趴在岑涔床邊。
岑涔心下一驚,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登時全身僵硬。
可反應過來後,他發現男鬼好像睡著了。
OWO
於是,岑涔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像半隻身子躲在被子後面的小貓,大眼睛裡滿是好奇,懷著不太確定的態度,小心翼翼地向外探頭。
O.o
觀察了一會兒,男鬼好像真的睡著了。
於是岑涔徹底放開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鬼。他覺得這隻鬼和他夢裡的鬼很不一樣,至少樣貌上就不一樣。
夢裡的鬼或眼似窟窿,嘩嘩冒血,或嘴被扯裂,露出詭異的笑,或五官錯亂,大臉上又生了小臉……,各種各樣的鬼,各有各的恐怖,卻獨獨沒有這隻鬼這樣的。
這隻鬼應該還是有意識的,至少會說完整的話。
[思考臉]
夢裡的鬼只會一個勁地追著岑涔要香火,追到就掐脖子,也不管岑涔會不會真的給他香火,仿佛香火只是個襯托氛圍的伴樂。
而且這隻鬼長的也不太一樣,若不是他身邊陰翳的氣氛與他半透明的身體,岑涔應該會將他當成人,還是個很英俊的人。
毫不誇張地說,他這張臉,就算放在娛樂圈,也是一騎絕塵的,劍眉星目、鼻高目深。
怎麼偏偏成了鬼呢?
岑涔越想越可惜,越想越難過。他本該有很好的未來的,怎麼偏偏死了呢。
應該還是個厲鬼,他都不怕太陽,甚至走在烈日下都安然無恙。
正常人也得被曬掉一層皮,他倒好,成鬼了倒無所顧忌了。
岑涔邊想邊盯著男鬼的臉
嘶,怎麼又皺眉呢?這個眉毛白天也皺晚上也皺,肌肉應該練的很發達,乾脆直接用來夾蚊子,一夾一個不吱聲,俗稱「男鬼牌滅蚊機」。
酒店好像沒有蚊子,但片場有,片場蚊子特別多,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叮個大紅包,如果再一個不留神被狗仔拍到,那可真是太倒霉了,當天就會被爆新戀情,還是個值得深扒的大瓜,畢竟留的紅印都那麼大。
蚊子引發的顏色大片。
說到顏色,岑涔想起來了,這男鬼應該不是色鬼,那天闖房車大概不是故意的。不然看到自己剛剛那般投懷送抱的模樣,他早該出手了,而不是丟句「抱歉」扭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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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樓下,季雲瀾將樣品遞給岑涔時,裡面夾帶了張手寫黃符。
岑涔猜測,季雲瀾應該早就發現男鬼了,也許是他在房車裡大喊季姐時,也許是其他時候。
岑涔早該意識到不對勁,GG簽就簽了,手機上說一聲就行,樣品交給助理就行,季姐手頭事情一堆,何必大半夜來酒店等自己,就為說聲「GG我幫你簽了」?季姐沒這麼無聊。所以,她此番的目的,就是悄悄地、親手把黃符給自己。
好感動啊姐?=??<=)
至於為什麼季姐會有黃符?
季姐不光有黃符,她還會畫黃符。季雲瀾祖上有人叫季竹,聽說是哪個朝代的大國師,半生鑽研起死回生之術。
研究這個,必會接觸些地底下的東西,一不留神便會被反噬,所以必要精通些制服之術,像畫黃符,已經是最基礎的了。
只是中間歷經千年,季竹本事再通天,傳到現在也只剩一點點了,後人還能畫出有用的黃符,已經很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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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片場,一切就緒,伴著場務板落下的「咔!」聲,全員進入演出狀態。
今日有雨,層層黑雲在天幕交疊,灰濛濛的。寅時方至,未有破曉金烏,世界是暗淡的藍,也許天邊還有一點魚肚白。
空氣中還彌散著淡淡的白霧,岑府卻已乒呤乓啷準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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