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神智清醒時,諸承淵無比肯定,謝越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鑽得了他的空子。
可若是在他飛升關頭,他的心魔化身趁此作祟,甚至想著鳩占鵲巢,取而代之……
看著謝越和冰冷怨毒的神情,諸承淵心中的一顆大石緩緩鬆開。
「我猜你並不是擁有前世之我的記憶,你想起的——
不過是前世那個妄圖奪取我身體的心魔化身,死在我手上的魔子記憶,對嗎?」
謝越和還是那個謝越和,不過擁有的是前世已死魔子,隨後那魔子融為他的心魔化身記憶。
所以謝越和知道他的小弟子叫小九,曾隔著本體看著他的懷月喊他師尊,嫉妒生恨得想要毀掉他,取而代之……
可即使百般籌謀,魔子也不會想到,祈懷月寧願追隨諸承淵的殘魂而去,也不願等魔子冒著師尊的身份去尋自己。
心中的最後一道枷鎖就此落下,諸承淵收回劍。
謝越和先前這番刻意惹怒他的表演,險些將他騙了進去。
若他真殺了謝越和,或許會重蹈他前世的覆轍。
可他也不可能坐視謝越和這般冒著他的名頭,悠然自得地活下去。
劍尊不願使陰域伎倆,不代表他一點都不擅長那些操縱邪術。
諸承淵冰冷的黑眸如同無盡深淵。
「既然你想當一個瘋子,就永永遠遠當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吧。」
第119章
祈懷月從睡夢中驚醒,不知怎的,他竟然有點心神不寧。
「師尊……」
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師尊,卻少見地沒有得到任何應答。
奇怪,就算師尊此刻不在道玄殿內,只要在觀淵峰上,應該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才對。
祈懷月下床,仔細洗漱了一番,腦子才有了幾分清醒。
可能師尊正在忙正事吧,他也不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總是黏著師尊。
而且說來慚愧,他其實都沒怎麼難受,就這麼浪費時間睡了兩天。如果他再不開始認真修煉,也許會連前世的自己都追不上。
不過呆在熟悉的房間裡,祈懷月總是控制不住生出些困意。
來到冰天雪地的殿外,望著廣闊的山峰,祈懷月一吹口哨,天際邊緣一隻兇猛雄俊的飛禽降落下來,發出啾啾的聲音。
師淵降落到他身側,張開寬大的羽翼,柔軟溫暖的羽毛格外主動地蹭了蹭他。
看著師淵渾身的羽毛油光水滑,體型也大了幾分,祈懷月忍不住抱了抱師淵。
「盛師兄這是餵你吃了多少東西?可不能讓他這麼溺愛你了。」
師淵抗議得嘎嘎大叫。
說來也奇怪,盛師兄與師淵本來自那日的拜師盛典後,一直不對付。
可是師淵被養在觀淵峰的山腰上,平日裡雖然能自己出去獵食,可是卻偏偏將主意打在了盛師兄養的那群雞身上。
盛師兄不和師淵計較,師淵就大著膽子去偷盛師兄的烤雞,盛師兄偶爾還鑽研些古怪的口味,拿師淵當試驗品。
一來二往,現在的師淵胃口身形越來越大,也和盛師兄這半個「飼主」脫不了關係。
祈懷月感覺自己許久都沒有見過師尊以外的人了,他突然有些想念師兄他們。
「師淵,師兄們忙嗎?帶我去找他們,好不好?」
師淵高興地張開羽翼,示意小主人坐到它身上。
然而就當祈懷月興致勃勃地暢想著,等一會兒見到了師兄們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師尊的聲音在他身後淡淡響起。
「懷月,你要去何處?」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師尊的聲音,祈懷月莫名後背一寒,有種背著大人做了壞事的心虛感覺。
他老老實實交代道。
「師尊,我剛剛……見您不在,想去找師兄們……」
諸承淵白衣冰寒,劍尊如同世間高不可攀,不可融化的霜雪高山,此刻卻只看向他唯一心愛之人。
諸承淵將小弟子從巨鳥身上抱下,輕輕抱到自己懷中。
祈懷月感覺到的是師尊動作的溫柔,然而師淵感覺到的,卻是讓它鳥身為之戰慄發寒的,劍尊帶著淡淡警告般的寒冷一眼。
諸承淵道,「我方才有些事務要處理,沒來得及看顧你,可是一個人呆得有些無聊了?」
祈懷月乖乖點頭,不知不覺間,他又被師尊牽回到了道玄殿中。
諸承淵又問,「身體可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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