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蒼華封,風尊……
他不會這麼倒霉,在一個適合通竅期修者歷練的秘境裡,遇到兩個傳說級的大佬人物吧?
祈懷月欲哭無淚之際,聽到風尊話中的「道心誓」,忍不住轉移了注意力,下意識否認。
「師尊怎麼可能對我發道心誓?」
高境界的修者巴不得閉關千萬年,平平安安突破下一境界,怎麼可能自找麻煩給自己發下幾乎必定招惹心魔的道心誓。
「怎麼不可能?」
風尊不假思索地說道,「當年我對雲伊……」
如同是一台機器陷入了足以終止全部進程的可怕錯誤,風尊的聲音立刻消失在他的元神中。
祈懷月再呼喚了風尊幾聲,也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不由斥責起了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想。
他剛剛在想什麼呢?
如同藺元魔這樣的戀愛腦魔尊,萬年難見。
如果風尊真的是修真界飛升的第二人,不對,除掉根本沒有飛升的藺元魔,應該說如果風尊真的是修真界飛升的第一人,蒼華封,怎麼可能殘魂還停留在修真界,而且還因為一個名字失態到這種程度?
祈懷月心中甚至忍不住湧出一個有些缺德的想法。
風尊對「雲伊」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大。
如果下次風尊想對他師尊不利,他是不是能無限循環念「雲伊雲伊」,就能把風尊弄到死機?
祈懷月正出神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被師尊抱到了懷中。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在師尊眼裡是個經不得一點風雪的孩子的設定,此刻祈懷月自然地往師尊胸膛一靠,如同靠在了一個軟硬度舒適,而且溫暖寬闊的人形抱枕上。
雖然打定主意先不將風尊的存在,告訴師尊,祈懷月還是忍不住探了談師尊的口風。
「師尊,您,您聽說過萬年前,修真界飛升第一人的故事嗎?」
諸承淵抱著乖乖靠到他懷中,而且烏黑瞳眸仰頭乖巧看著他的小弟子,胸膛中原本的略微煩悶躁動,終於慢慢停歇。
「聽聞過。」
諸承淵以著平緩的語調,如同講故事般,將修真界人盡皆知的萬年前藺元仙的故事,講述給了他的小弟子。
不得不說,這個故事非常符合修真界每個修者心中,對於修真界第一人的期盼。
一人一劍,斬盡當世所有的魔族。
這是何等的豪氣沖天,又是何等的暢快淋漓!
可一想到幻境裡抱著折雲的身體,哭得和條狗一樣的藺元魔。
祈懷月只想吐槽:都是假的!
現在的人族肯定不知道萬年前的人族是用了何等「藺元魔看了都不一定能認出是他本人」的美化,硬生生將一個魔族至尊吹成了人族至聖。
「師尊,」
祈懷月心裡那股想將隱秘告訴給師尊的心情格外強烈,他輕輕扯了扯師尊的衣袍,諸承淵低下頭,他才在師尊耳邊輕聲說道。
「我在秘境裡,遇到了他的殘魂。」
少年柔軟溫熱的氣息,湧進了諸承淵的耳廓。
諸承淵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異樣,卻並不讓他感到厭惡的怪異感覺,然而這一切都不及他小弟子的話語,給他的衝擊力更大。
隔絕外界窺探的靈氣護罩升起,籠罩著他們二人,嚴嚴實實地隔絕一切聲音景象外傳。
「秘境裡發生了什麼?」
沒有感覺到元神中風尊的聲音,祈懷月大著膽子,除掉了光球和風尊的內容,將他在秘境中的大半遭遇告訴給了師尊。
祈懷月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師尊,我覺得極劍門……可能是萬年前藺元魔布下的棋子,您,最好不要將太要緊的事情交付給他們……」
祈懷月還擔心著前世興風作浪,掩護魔子行事的極劍門,不知道之後還會得到魔尊怎樣的諭令。
然而諸承淵的注意力,卻早已不在他棄之不用的極劍門上,反而落入了藺元魔對祈懷月如此「寬容」的對待上。
他不會如祈懷月這般天真,以為藺元魔這樣萬年前手上就沾染無數鮮血的魔尊,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一個闖入魔宮,而且還打擾他與所愛之人寧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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