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著脖子道:「報官就報官!我姜河村宋家也不是吃素的!」屆時他藏起來,誰又能奈何得了他?
「你!」李茂徳氣的鬍鬚抖動。
他深知報官也未必能尋回,也只是想詐他一詐,不成想宋田竟如此無恥齷蹉!
這是只見那白髮老者抬腳便走。
秦氏急了,連忙扯住老者衣角:「師父,您不能走啊,我寶兒身上的災厄還沒除去啊,您怎麼能走……」
「長命鎖,續命縷,命弱福薄之軀如何能沾了命硬貴人的陽氣,時間一久五臟毀心神,胎毒侵體,再加上有葬器……」
老者搖搖頭,低嘆一聲:「三日之後,可為你兒準備後事了。」
後事?!
秦氏一聽,眼目一白,似要昏厥,聲淚俱下:「師父,求求你救救我兒!」
老者的話魏承聽不明白,但是李茂徳聽後有些驚疑唏噓。
宋富戶還在叫囂:「一派胡言!」
老者真生了氣,重重揮袖就走,只見秦氏噗通給他跪下,強拽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哭喊道:「師父,師父,我還,我還還不行嗎!求求你救救我兒,他才一歲啊,我,我們大人作孽何故報應在孩子身上啊……」秦氏生宋寶兒是補大損了身體,一年半載都不能行房更何況生育,這宋寶兒若是真的沒了,宋富戶定會繼續納妾,到時哪裡還有她的活路……
宋富戶氣道踹她:「死婆娘!你少給我睜眼瞎說!」
「寶兒的命不比那賤物值錢嗎!」秦氏一改往日溫柔賢惠,竟也朝宋富戶大喊。
說著她起身,著急忙慌的從衣袖裡翻出個錢袋子,抖著手掏出個小銀鎖,狠狠的往魏承懷裡一塞,面目猙獰:「給你!給你!我十月懷胎生你育你,私留你個破鎖子怎麼了?魏承,你何故害我至此!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娘,我也沒有你這個兒子!你是餓死凍死還是被這個野種方死,我都不會給你收屍!也不會可憐你!」
魏承垂頭眼眸一顫,用力攥緊似乎還有秦氏餘溫的小銀鎖。
我害你?我何曾害過你?他以前不是沒想過長大賺銀子孝敬秦氏,可秦氏自從改嫁後連見他都不見……
他冷冷的看著秦氏,眼睛通紅:「好,斷親便斷親。」
「日後你是被人休棄,還是孤苦無依,淪落何種境地,我也不會給你收屍!」
宋富戶和秦氏追著白髮老者往山下走。
小小的草屋前只剩下魏承和罐罐,還有里正李茂徳。
李茂徳輕輕拍拍魏承的肩膀:「好孩子,你沒錯,若是秦氏病入膏肓,孤苦難捱,你強行要這把鎖伯伯可能會制止你,可你看秦氏穿得料子戴的銀子,吃喝用度,哪裡缺銀子?反而是你,小小年紀就受了這些苦,我這個外人尚看不過去,她卻冷眼旁觀,怨恨上你,這樣的娘親不要也罷!」
「伯伯,我心裡明白了。」魏承道。
李茂徳勸慰幾句也背著手離去了,三兒子成親事多,他也是聽村人說宋家人怒氣沖衝上山尋魏承,丟下一些活計趕緊趕來的……
魏承開了鎖,牽著罐罐推開草屋的門,他們走時在燒熱了炕洞,眼下屋頭不算冷。
一進來,魏承的腿就被罐罐抱住了。
「哥哥。」
罐罐仰著小臉看他,眼睛紅紅的,有些哽咽:「罐罐,不是壞,小孩。」
魏承笑了,放下背簍將小孩抱起來放在炕上,又給他褪下鞋子。
「你莫要管壞人的話,如果你信了他們的話,難過哭鼻子,那他們的壞也就得逞了。」
魏承摸摸他的頭:「壞人黑了心肝兒,做了壞事也不敢認,就愛往好人身上賴。」
「只要我們把日子過好,誰管那些壞人說什麼?他們啊,怕是眼饞都不夠。」
罐罐點頭:「罐罐,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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