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請了幾個大仙兒,什麼狐仙兒黃仙兒蟒仙兒全都無用……
最後鬧得實在家宅不寧,宋家族長出面請了個白髮老頭來。
這老頭也是奇人,虛虛在宋寶兒脈上一過,就冷冷質問他們是不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宋富戶和秦氏支支吾吾,老頭也不多問,只讓他們拿上物件兒帶他去找主人。
事到如此,宋富戶還不見心虛,怒聲呵斥道:「大人遭折磨也就算了,只是苦了我那才一歲的寶兒,夜夜啼哭不止,眼下又染上熱症……」
秦氏也期期艾艾的抹著眼淚。
而那年邁老者不語,只是捋著白鬍子,蒼老渾濁的黑眸悠悠打量著罐罐。
察覺到罐罐在發抖,魏承上前一步將罐罐藏在身後,冷笑一聲:「你是說你們昧下我爹在時送我的長命鎖,我不服想討回來就是打秋風?還是說端來兩盤豬食羞辱我們是好吃好喝款待我們?你們宋家倒霉遭禍,是你們缺德敗壞,與我們兩個孩子何關?」
「你!」宋富戶氣得桶大的肚子直顫,想要動手可還顧忌著李茂徳,轉頭沖秦氏發作:「這他娘就是你生的好兒子,你不打他還留著他!」
「魏承,你還真是隨了那魏家人的畜生勁兒!病得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卻護著那個小雜種!」
「弟弟?這世上也只有罐罐才是我弟弟。」魏承冷笑。
秦氏像是看仇人一眼看著魏承,恨恨道:「你爹粗魯無教,你也是個沒教養的東西!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混帳!」
「我爹再不是,他活著一天也沒虧待你更沒餓了我。」魏承冷冷的看著秦氏,「我自小有娘生沒娘養,茂溪村姜河村誰人不知?就算真的沒教養,別人該笑話的也不是我魏承!」
「你這小畜生!」
秦氏氣得臉色煞白,揮著巴掌就要打在魏承臉上,卻不成想被請來的老者揮臂一擋,給擋了個踉蹌。
老者眯著眼睛看秦氏和宋富戶,淡淡道:「你們若是還想有個全頭全尾的兒子,就莫要再欺辱這兩個小兒。」
宋富戶臉色一變,哪裡肯信:「師父,您是我族叔重金請來的,您怎能幫著這兩個滿口謊言的小畜生說話!」
「長命鎖何在。」老者不理宋富戶的責問。
宋富戶還不想給,惱羞成怒道:「哪有什麼長命鎖!那都是我們宋家的東西!我宋家被害得遭了這麼大的禍!花出去的銅子如流水,我也不用魏承這胳膊朝外拐的白眼狼賠我,老子現在只想除了這個野種,亂棍打死還是沉河淹死都行!」
「你敢!」魏承雙目瞪得兇狠赤紅,將被嚇得瑟瑟發抖的罐罐嚴嚴實實藏在身後:「你敢動罐罐,我魏承只要有一口氣在,定殺了你全家!」
宋富戶和秦氏被魏承狼崽子一樣的眼神震得一驚,轉念又想,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宋富戶你這話說得未免太托大狂妄,也沒把我這個茂溪村的里正放在眼裡!」
李茂徳威嚴道:「不管是魏承還是流落到我村子的小娃,誰敢不分青紅皂白動他們,我李茂徳是半點也不許的,這娃落到我茂溪村那就是茂溪村人,你在我茂溪村放無賴,還要打要殺,那也要看看我治下心善力壯的百來個漢子讓與不讓!」
他又看向魏承,道:「你說他們昧了你的長命鎖?」
魏承攥緊拳頭,點頭:「嗯。」
李茂徳思索會兒,道:「可是有祥雲紋,銀龍圖騰還有四個鈴鐺的小銀鎖?」
魏承眼睛一亮:「您見過?」
「有些印象,你爹良善,當年魏家操辦你的周歲宴席時村里多半漢子都去了。」李茂徳嘆口氣:「你爹歡喜抱著你給眾人瞧時,眾人還問過你脖子上戴著的鎖瞧著精緻有趣是在哪裡打的,你爹好像說是他自己琢磨的圖樣,又花不少工費在鎮上的鋪子打的。」
魏承眼睛稍紅,喉間一哽,生生咽下對魏大年的思念:「我那日去宋家就想討回我的長命鎖,秦娘子和宋富戶不認,後來我發現這鎖在宋寶兒脖子上戴著,我生氣想搶回來他們不給我還要讓婆子打我……」
秦氏眼眸閃躲,嘴硬道:「淨胡咧咧,都是些沒有的事!你的鎖早就被魏家人偷了!」
李茂徳看她一眼,嘆氣道:「秦氏,縱使你與魏大年感情不睦,與魏家人有嫌隙,可魏承終究是你的親生子啊,當年你賣田賣地我這個裡正知你命苦也幫了你,你改嫁後把魏承丟回村子我也沒有為難你秦家人,可你怎麼能如此心狠,連魏承的長命鎖也要私吞?」
秦氏被問得一怔,她像是羞愧又像是死不悔改生生轉過頭,不理會李茂徳責問。
李茂徳沉吟一會兒:「沒人給魏承做主,我給魏承做主,你們今兒若是不還他的長命鎖,那就報官,看看官爺們能不能在你家搜出那鎖!」
一聽報官宋富戶有些慌了,他這次帶師父來只是來「除祟」,拿著長命鎖來也沒想過真的還給魏承,不過是想「去去晦氣」以後是賣還是給孩子戴都行,可李茂德這個在姜河村中都有名的犟驢摻和進來,事情還真的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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