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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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氣喘吁吁的推開茅草屋,走近就聽到一道低低的啜泣聲,他趕緊把門打開,便看到罐罐披著破舊的被子,雪白的小臉悶上兩片紅團,一邊抽噎哭泣一邊揉眼睛。
「罐罐你怎麼了!」
魏承把小孩從火炕上抱起來,順著他的胸口輕拍:「怎麼了?告訴哥哥。」
「哥,哥哥……」
罐罐小手緊緊摟著魏承脖子,睫毛掛滿淚水,委屈極了:「你,你去哪兒,罐罐醒,一個人……」
「哥哥去給你借棉衣了,我們晚上不是要上山嗎?」
魏承輕輕擦擦小娃臉上的眼淚:「莫哭,哭紅了臉等會兒上山遭了冷風吹掃,怕是又要難受了。」
「我以為,哥哥,不要罐罐。」罐罐抽噎著,豆大的淚珠還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可憐極了。
「要罐罐,怎麼會不要罐罐呢。」
魏承笑笑:「莫哭,來,看看哥哥給你借的小袍子。」
他一手抱著看著圓潤卻很輕的小孩,一手展開那棗紅色的小袍子,輕聲道:「這是屠戶嬸子借給咱的,今兒晚帶你上山你就穿上這個,外面再穿一件小秋褂子,到時候注意些莫要亂跑,別讓袍子刮到樹枝石鋒便好。」
罐罐乖乖點頭,一雙水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小袍子:「罐罐,喜歡,好看,美。」
「你還知道美吶。」
魏承輕輕捏捏罐罐小鼻頭,笑得不行:「倒是個愛美的小漢子,以後怕不是要簪花帶銀了。」
罐罐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埋在魏承肩頭晃了晃小腳丫,只是那雙黑眸還亮晶晶的看著炕面上的袍子。
天稍黑時,魏承一手舉著火把一手牽著乖乖走路的罐罐往山里走去。
他怕狼,但是也怕窮。
魏承已經想好了,若是捉不到黃金子也沒事,他可以上山打柴然後搭村裡的牛車去鎮上賣,不管怎麼說都有一條活路。
「累不累?哥哥背你?」魏承看著吭哧吭哧跟在他屁股後面的罐罐。
罐罐全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就連小臉也被魏承用帕子包住了,只露出一雙黝黑水潤的大眼睛。
「不累。」罐罐比他還幹勁十足,小拳頭握得很緊:「賺銅子,買香香!」
魏承見他實在可愛,沒忍住摸了摸他的小腦瓜:「真厲害。」
魏承記性好,沒走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棵埋藏東西的大樹,這兩日沒再下雪,所以他沒費多少力氣就撲盡了上面的雜雪和干樹枝,用手刨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用麻繩編制的大地籠和一把木身鐵鎬頭,還有個被壓得有些傾斜的四方柳條籃子。
罐罐其實也想幫忙,可是他答應哥哥不能弄破借來的袍子,只能捏著蠢蠢欲動的小拳頭,皺著小眉毛給哥哥鼓勁兒。
魏承從地上起來,將挖出來的傢伙什放在背簍里,就見罐罐連忙貓著小腰給他撲掃膝蓋和腿上的雪。
他笑道:「我們罐罐眼裡真有活。」
於是罐罐撲掃的更起勁兒了,有那麼兩下魏承都要被他撲在雪地里,也不知道這娃哪裡來得力氣。
他趕緊將小娃扶住,道:「好了好了,哥哥一會兒身上還會有雪,不用撲掃了,走,我們再往上面走走。」
罐罐乖乖聽話:「好!」
順著一些腳印走,沒爬一會兒,魏承就看到了上次魏三年他們鑿冰的河道。
他當時聽過那個苟三石悄悄說過這片河道是兩河交匯之地,上面有活水,大有可能出黃金子。
山里天寒地凍,魏承呼出的白氣好似都要結冰,他將火把插在一旁,摩擦兩下手掌給自己取暖:「罐罐,你去火把旁邊蹲著。」
罐罐聽話的蹲在火把旁,一動也不動,乖巧極了。
見罐罐不亂走也不亂跑,魏承便開始揮著鎬頭砸冰,用盡力氣砸了二十多下,就看到冰面上有道裂紋,能這麼快出現裂痕還是因為這的冰早就被被魏三年他們鑿穿,新結的冰層就沒有那麼堅硬頑固。
他又揮鎬二十多下,只聽一聲脆響,冰面一角徹底碎裂,再三兩下用鎬頭將殘留的冰面打碎,便蹲下身開始往河道里塞地籠。
地籠是方氏做的,針腳網孔細密,長長一條,前後兩端被繩子繫緊,地籠中間有個方方正正的小洞眼,這裡就是蛙子鑽進來的地方,只要鑽進去那就甭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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