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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明離仰著臉反駁,急不可耐地拋出證據,「她、她親我了。」

而且是在清醒狀態下親的,明離鼓著一邊臉頰,伸手點了點,得意道:「這裡。」

「呵。」白溪捏了塊雪扔出去,「那還真是恭喜你啊。」

明離想了想,問:「她真的會有一點喜歡我嗎?」

白溪抬手戳了戳明離腦瓜,不知平日裡挺靈光的腦瓜這會兒怎麼變笨了,「她不喜歡你她親你?那她怎麼不親你呢?她怎麼不親她們呢?」

她抬手指向演武場的一群人。

明離想了想,也對,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她之前也親過我,她說我煩,嫌我話多,還打我。」

白溪不屑地笑了笑,「俗語還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呢,別在這兒陷入甜蜜的煩惱了,有得親就不錯了,挑三揀四的小心人跑了。」

明離聽著這話,覺著有幾分道理。

「我雖然沒談過,但我看過不少書。」白溪頗有經驗地拍了一下明離,「戀愛就是這樣,患得患失,反反覆覆,你要真喜歡她,你就坦誠一點,猶豫來猶豫去的,人心易變。」

明離低著頭思索,細細咂摸,越想越覺得言之有理。

她決定回小重峰後,坦誠地問一問沈嬋的想法,一方面是確定沈嬋的心意,另一方面,她總覺得這樣無名無分地,和沈嬋廝混在一起不太好。

還沒等到下課,她忽然收到掌門的飛信,要她即刻去清輝閣一趟。

-

「母親,我要搬出去住。」

多日未曾下小重峰,沈嬋說這話時,心中忽而湧起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她怕極了太陽曬,更不願旁人瞧見自己這副蒼白病弱的模樣,故而特意披上一件斗篷,一路進清輝閣之前,都小心翼翼地避著人走,好在沈瑾瑜就在閣中,她不必再去青雲殿尋人。

沈瑾瑜正低頭寫著什麼東西,「我在忙。」

沈嬋站在案桌前一動不動,雪光映著她的背影,影子落在案桌上,模糊落在沈瑾瑜跟前。

沈瑾瑜不得不抬頭看她,眼裡的煩躁掩藏不住,「我不應允。」

她瞥了一眼沈嬋身上的厚厚斗篷,以及從斗篷里露出來的蒼白臉蛋,語氣淡了幾分,「身體不好就上小重峰好好養著,那裡靈氣重。成玉還沒回來,你要真折騰出了什麼事,沒人能幫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沈嬋輕扯嘴角,咬著牙道:「好,那我下山去。」

她面無表情說完,轉身要走,一道金光忽地砸在她胸口,沈嬋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後摔去,「砰」的一聲跪在地上,上半身撲在沈瑾瑜的案桌上。

桌上的筆墨紙硯晃動,幾支毛筆滾落桌沿,沈嬋狼狽地趴在桌上,斗篷帽子被抖落,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

她抬起頭,對上沈瑾瑜沒什麼情緒的臉。

沈瑾瑜依舊端坐在案桌的另一面,一襲長袍整潔筆挺,一絲不苟,是標標準準的掌門人的樣子,手上握著一支筆,墨水滴了下來,在白紙上洇開。

手指一挑,筆尖轉動,下一瞬冷硬的筆桿把沈嬋的下巴挑了起來。

沈瑾瑜眯了眯眼睛,那筆桿就沿著沈嬋下顎往裡戳,抵在了沈嬋喉嚨上,一道紅痕立現,「沈嬋,你不是小孩子了,這五年的痛你不是白挨的。一個尚在發熱期的坤澤,靈力微弱,仇家遍地,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沈嬋被迫仰著頭,滾動的喉嚨被筆桿抵住,她呼吸不暢,臉變得更蒼白了些,「發熱期已經過去了,我的靈力也很快會恢復。」

沈瑾瑜扯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沈嬋雙手扶著案桌邊緣,手上的溫度竟然比案桌還涼,她往後縮了縮,脖子脫離了那根筆的桎梏,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沈瑾瑜對她從不肯留手。

周身藍色靈力洶湧流動起來,沈嬋雙手緊緊扶著案桌,強撐著站起來,忽有一股檀香鑽入鼻尖,她不悅地皺了皺眉,牙齒咬住蒼白乾裂的唇,不過剎那間,殷紅的血便從齒痕緩緩滲出。

檀香愈發濃烈,像是一陣強烈的威壓,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沈嬋雙腿似灌了鉛似的軟綿無力,如何都起不來。

呼吸越發急促,胸口劇烈起伏,汗珠自額頭滾落,沈嬋忽而身體一軟,「撲通」一聲重重趴回了案桌上,臉頰緊緊壓著那隻毛筆的筆桿。

後頸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她忍不住「啊」了一聲,十指痙攣般地扭曲著。

淚花瞬間泛上眼皮,視線模糊間她本能地轉向沈瑾瑜,眼中半是疑惑,半是求助。

濃郁的檀香從沈瑾瑜身上湧出,沈瑾瑜無視眼前人的求助,起身站了起來,轉身在一旁的書架上尋找東西,不一會兒,她拿了個拇指大的小瓶子回到了沈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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