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有些絕望地說。
少女很快爬了上來,那股淡淡的氣息朝沈嬋身上攏過去,她呼出一口氣,骨頭裡的難受勁緩了下來。
付明離很擅長得寸進尺,「我想抱著姐姐。」
「不行。」她是被信息素牽著鼻子走,但她還沒有昏了頭。
少女很是可惜地「哦」了一聲,再沒說話。
但沈嬋今早是在付明離懷裡醒來的——她短暫地回憶了一下,發現是她昏睡的時候,被信息素引著躲進了付明離的懷裡。
實在可怕。
不光是性|欲層面的強烈滿足和引誘,乾元的信息素對坤澤還有精神上的悄然馴服。
今日已是第三天了,往日的發熱期也不過三天而已。
擦了藥,沈嬋坐在窗前看雪,體內靈力緩緩流動,她伸手抹了一下脈搏,相較於前兩天,身體裡的靈力趨於規律。
她聽見院門打開又關上,付明離下小重峰了。
前兩日下大雪,雪勢過猛,所有課程暫停。今日雪停天晴,鐘聲悠悠響起,便是課程恢復的意思。
陽光映在雪地上,刺得沈嬋眼睛疼,瞳孔縮了縮,沈嬋卻未移開目光,依舊盯著那團雪白髮呆。
不知看了多久,她下了軟榻,拖著腳步走到了屋外。
這幾天她總是很累很困,下床走路的時候不多,即便是去溫池洗澡,多半也是付明離抱著她去——沈嬋有些恍惚,她分不清是這次發熱期的確和以往不同,還是身體慢慢適應了有人照顧。
從前發熱期的時候她很痛很難受,但挨過了也就好了,不會有這樣疲乏的時候。
淡藍色的靈力在掌心流動,冰涼的九天下一瞬落入掌中,沈嬋忽地有一種錯覺,好像,她命不久矣了。
劍聲忽而悽厲呼嘯,院中白衣翻飛,日光與雪光交織,映照在劍身上,似銀蛇舞動,寒梅不勝劍氣,花瓣紛紛揚揚飄落。
沈嬋身形猛地一滯,腳步戛然而止,九天扎入雪中,抵著搖搖欲墜的人。
濃烈的梅香自後頸暈開,瞬間湧入鼻腔,刺激得沈嬋眼眸發顫,她屈身扶著九天,一縷血線沿著嘴角往下延伸。
粗重的呼吸噴出來,化作一團濕潤的白汽。
身體終究支撐不住,她猛地跪在地上,雪堆被膝蓋擠壓,發出難聽的吱嘎聲。
有風吹過,白色的梅花飄落在女人發上。
不多時,沈嬋跌跌撞撞衝進付明離房間,腳步踉蹌,髮絲凌亂。
兩個小木人被掀翻在地,沈嬋連滾帶爬地躺上床,蜷縮著身子,手裡緊攥著少女剛換下來的衣服,急促而艱難地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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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都出了太陽,山上的雪還沒化完,天氣依舊很冷。
演武場清出了雪,高高地堆在邊上,陽光傾灑而下,晃得人眼睛疼。
這節是御獸課,難得喬沅長老親自來教學,便是平日裡偷奸耍滑的學生,此刻也沒了往日的懈怠,紛紛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將演武場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後方,明離蹲在結實的雪堆上,眉頭緊蹙,滿臉愁容,正煩惱地向白溪傾訴著最近的情感問題。
主要是關於沈嬋的,姐姐這兩日總對她忽冷忽熱的,明離偶爾能感覺到姐姐在疏遠她,雖然不會對她冷言冷語,可話里話外總有一種客氣的疏離感;偶爾又感覺姐姐在親近她,比如刻意留她在房間裡,甚至還會邀請她爬上床一起睡覺。
姐姐的舊疾已經好了,明離沒再看見姐姐後頸那個奇怪的東西,也沒有聞到濃烈的花香,所以她越發不明白這是何意。
明離隱去沈嬋信息,托著腮問白溪,「你說這是為什麼?」
「嘿嘿。」白溪賊眉鼠眼地看著她,撞了一下明離胳膊,「你是不是要談戀愛了?」
「嗯?」明離皺起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扭捏又歡喜地嗔怪道:「哪有……你別亂說。」
其實她也有這種感覺,但又不太敢相信,怕和上次一樣自作多情。
白溪瞟了明離一眼,皺起眉頭,故意逗她,「哦……應該不是,可能只是她無聊耍著你玩,或者純粹是你犯桃花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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