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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了些,手搭上桌沿,有些抖。

她看到了一側攤開的醫書,一旁擱著的紫毫筆筆尖沾著朱墨,尚未凝結,像是他剛剛提筆寫完字,擱在這兒做旁的事去了。醫書泛了舊黃,翻開的那一頁有著朱紅色的圈點勾畫。

墨跡,卻已經乾涸三年了。

另一側,攤開的幾本醫書,滿是黑墨的筆記。她當年的字與現在的並未多變,娟秀小巧,不失古韻。

他從前便是這樣教她醫術,兩個人靜坐在這裡,她讀書、做筆記,他將她不解之處一一做上註解,黑墨在前、朱墨在後,細緻、小心,偶然間黑墨與朱墨融在一起,就像他們二人交織起的命運。

燭火輕輕搖曳著,墨香與藥香在繾綣溫暖的氣息里浮動,她好似在燭光里見到了他們,十七歲的她,和二十三歲的他。

她低頭伏案讀著醫書,其實沒讀幾句就鬆了心思,隔一會兒就偷偷抬頭瞧他一眼。他坐在那兒,認真仔細,並不像她這般總是出神。十七歲的她想,他真好,溫潤如玉、清逸出塵。

淚珠滾落下,砸在桌沿上。

「裴清.......」她輕聲喚道。

他坐了下,坐回那一年他日日坐著的位置上。拿起紫毫,翻過醫書的下一頁,那兒尚未有墨跡——當年來不及將這本書註解完全。

他來時如星子墜地般倏然,去時如蕣華開落般匆匆。

他蘸了朱墨,在書上落下一行註解。新墨書舊紙,鮮紅恍若隔世。

她亦坐下,坐在從前自己時常支著腦袋望著他的位置上,坐在生平第一次起了少女情愫的地方。她望著他,兩行清淚已然落下。

「殿下曾說,祁隱祁太醫不會說出那些話,但微臣太醫院祁隱,並非不會說,而是當年確不敢說。」筆尖停頓在紙上,他抬頭望入她的眸中,「現在,臣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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