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愣了愣。
「.......許是多日在牢獄之中,心中百感鬱積,想是剛剛氣血攻心,方才暈了過去。」
永嘉的手攥緊了。
氣血攻心。他不是淡然麼?他不是讓她放下麼?可是他自己呢?
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當真看不透了。
她低聲喃喃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太醫沒聽清,詢問道:「殿下?」
「沒什麼。」永嘉搖了搖頭,「既無險象,你們仍舊按本宮先前給的方子治他就是。若宮裡或者朝廷有人說什麼,本宮一人承著,你們只管救人。」
她最後看了裴清一眼,出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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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雨了。
天灰濛濛的,將整座京城籠上了一層灰敗,失去了春日的五彩鮮活。刑部大牢門口尤甚,沒有什麼人,冷寂肅穆有若這兒就是酆都的鬼門關。有兩架車馬停著,永嘉未多留心。
陸平在府衙廊下候著她,並未回司禮監。永嘉皺了皺眉,卻聽他道:「永嘉公主聽旨。」
她跪了下。
「皇上口諭。朕知你與裴清已和離,他這廝膽大妄為,有負於你。朕知道從前你們二人伉儷情深,如今你傷了心,便隨喬家小姐一同出京散心。等散罷了心,再回京來。」
陸平上前來扶永嘉,她不悅地擋開了他的手。
陸平仍舊笑得歡,好似剛才二人在大牢中沒見過面似的,道:「殿下,那您即刻就啟程吧?該準備的東西都已準備妥當了。」
永嘉訝然,蹙緊了眉瞥了一眼車馬,果然見了喬若雲打了轎簾向她招著手,但面色並不喜悅。
「即刻?」
陸平頷首道:「這是萬歲爺的意思,萬歲爺心疼您呢。」
她想起了牢中人那張蒼白的臉,果斷道:「不行,本宮過幾日再啟程也不遲。」
「殿下。」陸平頓了頓,語氣中暗含威脅,「這是聖旨。」
聖旨?她小時候抗過的旨意還少?永嘉正欲開口,喬若雲卻跳下了車馬,將她拉到了一旁:「皇上也是為你好呀,我們兩個出去散散心,你看,折騰了這麼多天,你又瘦了一圈了。」
永嘉遲疑道:「但.......」
「哎呀。」喬若雲拍了拍她的手,接過侍女手中的傘撐著,邊拉著她走邊道,「那你還能留在這兒幹嘛?你都和他和離了,總不能還記掛他吧。」
永嘉的心顫了顫,停了步子。
是啊,都和離了,還記掛他做什麼呢。就算是他身上有傷,也有太醫照料著了。
「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子,皇上擔心你,我也擔心你。」喬若雲打了轎簾,二人入了車輿內坐下,「所以才說即刻離了京好,你若是待在傷心地,豈不是人都要累壞了?你看,你昨夜肯定沒睡好。」
永嘉愣了愣,撫上自己的眼下:「青了?」
「有點兒。」
永嘉緊張起來,她這樣憔悴的樣子一定不好看,還讓裴清看見了?裴清......怎麼又想著他了。
喬若雲拍了拍她的手:「好啦,別擔心了,過一日就消了。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呢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別的一切都不要想了,想那些做什麼?天下男人那麼多,本小姐路上給你招十個。」
馬車發出沉重的轆轆聲,許是車輿內熏了安神香的緣故,加之剛才自己的確折騰得太久,一時安靜下來,便覺得無比疲憊。
永嘉倚在喬若雲的身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不是為著這個.......我剛剛才知道刑部的人對他用了刑,他昏過去了,叫了太醫來給他看。」
「昏過去了?」喬若雲驚訝了,這裴清也忒弱了些。
「他寒山寺替我受了那一箭,還沒好得完全,連半年都沒到.......」永嘉低了頭,又是一滴淚滑下,「平常公務也忙,沒太注意自己的身子,刑部那些人又不長眼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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