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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輕聲道:「你這般哄了我,就作數了?」

永嘉的一顆心跳得如擂鼓似的,結巴道:「不、不然呢?」

裴清沒說話,只是望著她。榻邊搖曳的燭光映在他的眸子裡,亮亮的,像一顆閃動的星子。永嘉忽然想到他白日生氣時說的那句話,他想要她待他好一些。她覺得自己明明已經和他好好做夫妻了,可是,可是他還是不知饜足。

永嘉望著他,低了聲:「怎麼樣,才算待你好呢?」

一定要那樣嗎?

第57章 才下眉頭(1)「這樣,便算待你好嗎……

永嘉的手有些顫,拉著裴清的手放到自己月白外衫的絲帶上,只是一個小巧的、一抽便散的花結而已,裴清卻頓住了。

他愣怔地看她,高燭照紅妝,永嘉的眼睛水盈盈,輕咬著紅唇。被庭院中的冷風吹走的酒意重新回上來,他腦中的一根弦斷了。

他的手撫過她的眉眼、唇畔,迎上去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可在分離之時又難捨難分,只好任由自己的心思纏綿悱惻,又一次將永嘉憋得喘不過氣來。

她惱了,卻沒推他,裴清輕笑了一聲:「是練得還太少。」

他的手遊移著,像一隻輕躍在山間的小鹿,偶爾停留下來嗅聞芬芳的花草。山川起伏,是宣紙上勾勒的叫人驚嘆不已的線條,綿延,墨水在紙上暈染開,讓山變得如水一般柔軟。

耳邊傳來風的低吟,刮過枯葉時粗重的,拂過水麵時纖細的,交織在一起。

他的手擱著薄薄的中衣摩挲著。榻邊燈燭的火苗躍得歡快,裴清一側被籠在光里,一側暗著,永嘉睜眼看他,視線卻變得迷離,她抑住涌到唇邊的聲音,似是不解又似是喃喃自語道:

「這樣,便算待你好嗎?」

裴清的身子僵了,越發昏了頭的酒意登時清醒了。他急忙用被褥將她裹得嚴實,似如褻瀆了蓮花座上神祗那般地蜷在她身旁,聲音難得地有些顫。

「我等你。」

他起身想走,許是去更衣。永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藕臂白皙,裴清似如被火燎一般地移了視線。

永嘉淡淡道:「我從前說過了,你若想等,恐怕一輩子都等不到。既是夫妻,這樣待你,是尋常事吧。」她知道他在等什麼,等她心裡有他,不是只把他當駙馬,而是真真正正地喜歡他。

可是喜歡一個人,不是她想喜歡就喜歡的。

裴清低下了聲,像是對蓮花台上神明的許諾:「我願意等。」

永嘉沒再攔他,裴清便下了榻。帷幔掀起的時候她望了望床外,登時紅了臉,她那月白外衫已經被裴清折騰到外邊去了,眼下已被他拾起來擱在了衣桁上。永嘉覺得自己的臉燙得能溫一壺酒,胡亂地理了理中衣,就朝里側躺著閉目了,可是睡意卻一點兒也沒有。

裴清這個人,要她喜歡他才好,可是喜歡這種事怎麼說得准呢?他等不到她,就愛吃醋,愛患得患失。

她從前怎麼沒看出來,這樣一個果斷機敏的權臣,怎麼在做夫妻上這麼彆扭呢?

裴清去了好久,不知道做什麼。好半晌永嘉才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回來了,掀被子時招來一股冷氣,貼上她的時候身子卻熱得很,還微微喘著氣。

裴清貼在她耳邊,說:「明天,我帶你去看碑文吧。」

=

錢塘江一望無垠,翻騰的江水涌到岸邊,拍岸數丈高。

永嘉在車輿內坐著,掀了轎簾一角望著白茫茫的江水,心緒翻騰猶如浪濤拍岸。昨夜裡裴清說要帶她看碑文,這句話話她是聽見了,卻沒聽到心裡去。今日早晨起來,裴清催著她去,永嘉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的想帶她去看。

她本就為著祁隱的事情傷情,觸景更生情、睹物更思人,所以不如不見、不聞,因此她到了杭州數日都未曾動身到錢塘江邊看一看。昨日阿和說想陪她去,永嘉並未多想就拒絕了,一則是自己不敢去,二則是讓阿隱陪著她,算什麼?

今天裴清主動帶她到這兒,更讓永嘉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一邊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一邊是自己如今的駙馬,這又算什麼?

永嘉不禁疑惑裴清的腦袋有沒有問題,換做哪一個人都不願這般乾的,更何況是他這樣的陳年醋罈子。難不成裴清還高興自己和祁隱像?還高興她來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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