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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雨一起過來的,她雖比不得永嘉公主尊貴,但做夫妻的道理自古都是相同的。

默然著飲了半晌的酒,裴清才緩緩開口道:「我也不是想不通,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第55章 似故人(4)難得吃醋醉酒。

胡朋興笑道:「兩口子吵架是尋常事,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你們新婚時蜜裡調油,而今有點兒小摩擦了,那是情理中事。一點兒口角都沒有的,怎麼叫做夫妻?」

裴清搖了搖頭,飲下一盅酒,側頭遠目向湖上。日頭完完全全落下,染在薄雲上的最後一抹霞彩淡了。

裴清道:「你我的處境不同,我與永嘉雖是夫妻,卻也是君臣。」

「駙馬啊。」胡朋興擱了筷子,「我從前確實是想不通墨之你為何要做這個駙馬,哪怕娶一個郡主來都是一樣的,好在皇上開了恩,否則你的仕途豈不是毀於一旦?」

裴清淡淡道:「胡兄現在想通了?」

胡朋興道:「誰瞧不出你真心待永嘉公主?就說那一次寒山寺遇刺吧,有哪個駙馬能像你一樣不怕死的?平日裡也都瞧得出來,你整個人都快黏到永嘉公主身上了。」

裴清斂了眸,輕轉著手中的酒盅:「能娶她,就算放棄了仕途又如何?我早就打定了主意做這個駙馬,只是沒想到做起來竟如此難。」

胡朋興問:「如何難了?」

裴清道:「她是君我是臣,她若想做什麼,做臣子的是該答應還是該不答應?」

若永嘉真的放不下祁隱,想要留那個阿和在身邊,不論侍奉不侍奉,她看著阿和都會開心一點。那麼他是該留下阿和還是不該?

於私情,他一點兒都不想見到這個人,也很生永嘉的氣。可是為了她,如果阿和能有半分替代了祁隱的效果,讓永嘉開心一點,這也是個好事。

畢竟,他不再是祁隱了,也不能是祁隱了。

胡朋興咂摸著其中的味道,道:「你說永嘉公主想做的那事兒,可違反了我朝律法?」

裴清道:「未曾。」

我朝律法對公主立府納面首之事有詳述,從未說過公主不可納面首,只是列了分品級的公主所納面首的人數。至於旁的,譬如說駙馬如何如何,一個字也沒提。所以永寧公主才敢那般納面首,就是因為從法理上來說她沒有一點兒錯。

胡朋興解了這個意思,既不是違反了法理的事,就是違了情理的事。情理之事他不好細問,只委婉道:「若不是什麼大事,你讓一讓公主也無妨,到底公主是公主,不是旁的女人家可以比的。」

裴清仍望著湖上,淡淡道:「若是她看中了什麼人,想要留著在身邊侍奉,我要讓一讓嗎?」

胡朋興一時驚了,但在內閣摸爬滾打多年,驚了一驚片刻後就緩了下來。這確實是個棘手事,前頭的那些公主除卻和親,剩下的都是招駙馬入府,便如裴清所說是君臣,君臣之分大於夫妻之分。

可裴清是隆順帝親自開了例迎娶公主入府的,就是旁人稱呼起來也是稱裴大人不稱駙馬爺,君臣之分要弱於夫妻之分。旁的公主若要養面首,駙馬再如何鬧也不能駁了公主心意,就看那永寧公主便可知。但像裴清和永嘉公主這般,便套不進這個模子裡。

從法理上來說裴清可納妾,公主也可養面首。可若從情理上來說,若真是這般豈不是亂了套了,這還怎麼過日子?

哎,棘手啊、棘手啊。一時半會兒,胡朋興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晚霞全然隱去,暮色四合,天如濃墨。十二月的寒風刺骨,夜裡更甚。

永嘉只在廊下立了片刻,便被冷風吹得咳了兩聲,月若趕忙催她進屋去。

永嘉憤憤地瞪了院門一眼,氣惱著回了屋去了,關門時也是那般重重地關了上。裴清今日裡午膳也沒回來用,晚膳也沒回來用,不回來就不回來,她也不是很希望他回來。

可他好歹派人通傳一聲,她就不必費著心思叫人做了精緻的吃食等他,氣得她差點兒喚阿和進來侍奉她用膳。裴清不是不喜歡阿和嗎?不是為著這樁事情生氣嗎?旁的駙馬遇到了這種事兒先是來哄一哄公主,他倒好,撂挑子不幹了,誠心想把她推到阿和那兒去?

永嘉真的這麼吩咐了,月若糾結了半晌,最後還是問:「殿下可得想清楚了,若真讓阿和進來侍奉,便讓他覺得自己有附了鳳的機遇,往後殿下再要趕他,可就難了。」

想起來那人和祁隱很像的面容,可是說話做事同祁隱一點兒也不像,永嘉心中便一陣煩,道:「罷了罷了,我只是隨口一說。」

晚膳過後,想著裴清總該回來的,永嘉便自顧自捧了一本書在燈下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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