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都不明白紀小姐為何對臣......」裴清脫口而出,見永嘉蹙了眉,立馬乖覺地順了她的意,「臣待會兒就去和紀小姐說清楚。臣的這樁事今日便可辦妥,那麼殿下呢?」
永嘉一時沒反應過來,見裴清又露出那種老狐狸的笑,才曉得他在說紀玉林。
如今他們二人算是結成同盟。她要借他的勢在日後為蕭家翻案,他要攀她這個皇親搏一搏平步青雲,如此一拍即合。如今紀玉林那處,她的確不必再花什麼心思。
想通了,心裡就沒什麼疙瘩了。
永嘉道:「裴大人放心便是。」
方過了午宴,除了那些個身上還有職要回去辦差的,其餘皆和紀老祖母到後園戲樓聽戲去了。恩科的事情雖已過,但裴清因著入了內閣,比從前更忙,午宴過後就離了鎮國公府。
永嘉扎在人群之中並不自在,想著出去走走消食,拉了喬若雲往花園散步。鎮國公府大,四方有好幾個園子,一步一景頗有閒趣。
她們不認得路,因著別處熱鬧,花園裡沒什么小廝侍女,二人不知怎的快轉到了後宅。正要走過一處圓拱門時,聽得拱門後頭似有哭泣嗚咽之聲,二人面面相覷著。
聽別人牆角不是個好事,更何況應該是個貴家小姐在哭。喬若雲向她使了個「原路回去」的口型,永嘉點了頭正要走,卻聽那邊傳來一聲:「茹姑娘,您別傷心了,奴婢的心都跟著您碎了。」
茹姑娘?
喬若雲一腳猜到了一根枯枝上,嘎吱一聲脆響,嚇得二人僵直了身子,一時忘了走。紀玉茹的話便順溜地溜到了二人耳朵里。
「不干他的事兒,是我自己逞能想嫁給他,還被他看出來了。我、我......」
紀玉茹抽抽搭搭地邊拭淚邊抽噎著,侍女勸慰道:「茹姑娘是咱們國公府的千金貴女,換做旁人想都不敢想,他裴清是有眼無珠!」
喬若雲震驚地吸了一口氣,永嘉連忙示
意她別說話。二人做賊一般地從原路折回去,喬若雲一臉震色壓了聲道:「看這樣子,紀玉茹喜歡裴清,然後被裴清給拒了?」
永嘉裝作不知情:「裴清也太狠心了些。」
他剛剛才在亭子裡同她聊到紀玉茹這件事。她曉得他做事情素來果決,未曾想到有如此果決,短短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就把這件事情給辦了,還辦得如此......
永嘉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望:「裴清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喬若雲道:「怪了,紀玉茹要才情有才情、要樣貌有樣貌,雖不是大房那兒正兒八經的國公府千金,卻也沾了國公府的名頭。這條件,裴清還看不上?」
嗯......現在便是給他郡主他也是看不上的。
永嘉遮掩道:「許是裴大人不看旁的,只看眼緣吧。若是眼緣沒對上,饒是神妃仙子下了凡,他興許都要拒了人家的。」
喬若雲煞有介事地一笑:「裴清他都二十多了還沒娶妻,你說奇不奇怪?加上今天的紀玉茹,他已經推了有一、二、三.......多少樁婚事了?往後哪還有人敢給他說媒啊!」
喬若雲頓了頓,「我覺得他大概不喜歡女子,又或者,他是不是有隱疾?」
永嘉被震得咳了一會兒。
喬若雲一本正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永嘉撫了撫胸口:「若真如此,也還是會納幾個人在府里養著的,不然不是叫旁人看笑話麼?這樣的事兒也不少。」
喬若雲點了點頭:「也有理。嘶——怎麼聽起來,你現在對他改觀了?」
永嘉勉強擠出一個笑:「連皇兄都信他,我焉能有不信的道理?在文英殿上同他相處了幾日,見得他並非是那般奸佞小人,所以看他不同了些。」
喬若雲恍然大悟:「我把文英殿的事兒給忘了!我聽到的時候還覺得稀奇,怎麼安排了你們兩個冤家對頭一起。現在看來,皇上大概是想讓你們冰釋前嫌吧。」
永嘉嗯了一聲,遂將話頭移到別處去,免得喬若雲多問下去漏出什麼馬腳。
二人走到一處牡丹花花圃,這兒同前院近了,在此處賞花的人不少。花圃邊一個釵環精緻、衣衫華貴的女子笑著同身邊幾個人說話,永嘉道:「是玉芙姐姐呢。」
紀玉芙也瞧見了她們兩個,連忙上前來搭了手說話:「我上午陪著母親在前院裡忙活著,沒空閒去老祖母那兒侍奉,現在才見著你們二位。吃得可好?在園子裡耍得可好?」
紀玉芙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府千金,紀玉林的親姐姐,幼時也如喬若雲一般入了宮同公主們一起讀書,故而三人相熟。
永嘉笑道:「都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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