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點了頭,月若恰好捧著雕花烏木盒進來:「殿下,還有這一支簪子呢。」
木盒裡,烏黑綢緞上是一支白淨潤澤的和田玉簪子。
永嘉覺得熟悉,道:「像在哪兒見過。」
月若道:「殿下送祁......送出去一支,和這支是一塊籽料打出來的。」
有如一道天光直入幽閉許久的暗室,永嘉這才想起這支簪子的來歷,
她第一次見到祁隱時,便覺得他最宜佩玉。溫潤如玉四字,襯他最好。既是為著謝祁隱教她醫術,也是為著自己的私心,她著人用一塊羊脂白玉打了簪子。那塊籽料恰好打出兩支,一支送給了他,另一支留在了她這兒。
祁隱離宮之後,剩下的那支簪子便被收入庫房中了。睹物思人,易傷情。
她漸而忘了有這支簪子,就如將祁隱也掩埋在心中一樣。從前的事不願想、不願憶,如此抗拒,倒真的不再會想起他,直到她見到了裴清。
她將玉簪握在手中,細細端詳良久。
月若見著公主出神的樣子,道:「若是這支不好,奴婢再去尋尋還有沒有旁的。」
「不必,就送這支吧。」她將玉簪放回了盒中,「明日送到裴府,只說這是長明宮慣例的賞賜,莫要叫旁人看見。」
因為裴清像祁
隱,所以他才適合佩玉。他是沾了祁隱的光而已。
絕不是她真的想送他這支意義非常的簪子。
方說完話,宮女來稟陸平求見。小德子覷了公主一眼,心道公主料事如神。
陸平未多寒暄,直言道:「奴婢有件事和殿下說呢。」
永嘉淡淡道:「楊家的?」
陸平笑道:「殿下的消息靈通。」
永嘉道:「陸公公這是為楊公子求情來的?」
陸平道:「奴婢不敢。到底鎮國公府也是好的。鎮國公夫人長平郡主,還是殿下的親表姑姑。」
永嘉嗯了一聲,心裡生起些疑惑。上一次陸平和她說駙馬人選時,裴清尚未開口求娶她,看樣子,陸平並不知裴清的心思,或者說,好像除了她沒有人再知道。
最要緊的是,皇兄知道嗎?陸平在御前走動得多,他都不知,說明皇兄沒有表露出任何意思,那裴清為何能如此自信?
她佯裝隨意道:「皇兄可還有挑別人?」
陸平道:「皇上挑來挑去,還數楊紀二家的最好,如今麼,便只剩鎮國公府了。」
心裡的疑越來越重,接連問了幾句,陸平都像是不知的樣子。永嘉興致缺缺地打發走了陸平,秀眉緊鎖。
待殿中重又清淨,月若問道:「陸公公這話的意思,像是真定了紀家了?不過上次在行宮裡一見,紀小公子看著也還行。」
永嘉忽道:「裴清和紀玉林誰好?」
第17章 文英殿(1)他怎麼來了宮裡?
月若答道:「奴婢覺得還是裴大人好些。」
侍女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心貼心,明事理。永嘉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期待這個答案,只道:「說說看。」
「雖說紀小公子人也好,但鎮國公府終究是為了攀皇親,才捨得拿幼子的仕途來換一大族的安穩。裴大人卻不然,自己做成了禮部侍郎,卻願意為殿下捨棄大好的前程。若他不是真心喜歡殿下,又怎麼肯用仕途換姻緣呢?」
永嘉道:「他如今是御前紅人,我怕的,是他既保了仕途又攀了皇親。他要是將皇兄哄得高興了,給他開了一例未嘗不可。」
月若疑道:「可真是這樣賭的話,裴大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說不定就做不了大官,只能做駙馬了呢?」
永嘉淡聲道:「他膽子確實挺大的。」
月若糾結道:「但......總之裴府肯定比鎮國公府清淨嘛!嫁到別家也就算了,沒有哪個夫人敢做惡婆婆不喜殿下的。可是長平郡主仗著自己是皇親,平日就喜歡刁難人,殿下若也被她責難了怎麼辦?那大房的娘子就每三日被郡主一小訓,每五日一大訓呢。」
永嘉想起來了,這個姑姑的確愛訓人。若她真嫁到鎮國公府......這日子過的。
她不寒而慄地搖了搖頭。
月若道:「所以呀,裴大人家裡乾淨,殿下不用操心親戚妯娌那些瑣事了呢!不是說裴大人他爹爹還雲遊天下去了嗎?殿下日後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啦,和在長明宮沒什麼不同呢。」
如此說來,嫁給裴清倒不錯,至少能免去那些彎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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