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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一個有些牽強的笑:「他怎麼能威脅得了我。」

這個笑容慘兮兮的,永嘉看得出,所以滿臉不相信。

蕭承遠只好繼續道:「裴清有苦衷,但此中牽連之人我不能與你細說。你只需要知道裴清是個好人,你可以信他。」

永嘉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頭。

「苦衷?你若不與我說清楚,我如何明白?如何信他?」

她頓了頓,解釋道:「我不是不信你,可是,當真不是他威脅你了?是他彈劾的蕭家,是他審你們的案子要叫你們父子三人死,你現在空口無憑說他好,那我怎麼能聽你的話呢?」

蕭承遠默了一會兒。

「永嘉,若我是你,我也不敢輕易相信,但......你還不了解我?我寧願死也不願蕭家擔這個罪名,裴清又拿什麼威脅我?我認罪,是怕我死了,你會傷心,而非裴清要挾我什麼。」

永嘉亦默了一會兒。

雖然她從前說過一百遍「蕭承遠你死了算了」,但他要是真的死了,她會傷心一輩子的。所以蕭承遠的話有幾分道理,可是沒有實證,她還是理解不了,裴清怎麼會是個好人呢?

看著她撥浪鼓似地搖著頭,蕭承遠張了張口,攥緊拳,關節都泛了白。但他最終還是咽下了那些呼之欲出的、讓她頃刻就能明白所有的話。

「或許日子久了,你就能明白了。」他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裴清不是想求娶你嗎?京城中那些人我一個都看不上,裴清,比他們好一些。」

永嘉的眸瞪大了,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好似蕭承遠被裴清附了身。

「你連這個都知道?你和他到底......」

「所以你可以信他。」他道。

忽地,守在遠處的參將高聲喊著催蕭承遠上路。嚴厲、緊促的聲音在冷風裡打著轉兒,永嘉只好咽下滿腹想問的話。她本就不能來見他,若是讓人看見了或是耽誤了時辰,對他更不好。

和他嘴上干架幹了十幾年,但她沒忘記蕭承遠會背著她回長明宮,會偷偷帶她溜出去玩,會笨手笨腳地給她買好看的簪子簪上。

但是現在他要走了,一別不知是多少年。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蕭承遠的笑收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抬了手給她拭淚,手指有些抖。

「好啦,別哭了。小哭包子丑得很。」

淚眼婆娑中,永嘉又悲又惱地瞪了他一眼。

蕭承遠最後一次撫上她的雲鬟,這一次沒有亂揉,卻是從她發間抽下一根金釵,再拿走了她的錦帕,將金釵裹好收入袖中。

他笑道:「回宮吧,不然年年要想你了。」

永嘉望著他剛剛拿著金釵的手,淚里偷閒道:「銀兩細軟我都給你打點好了,你拿這個費不費勁?放在身上不舒服。」

「一支釵,睹物思人。」他輕聲說,「接了賜婚聖旨的那一日,是我這一生中最高興的日子。」

接賜婚聖旨他高興什麼?永嘉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她反應了過來,蕭承遠已經走遠了。

永嘉就跟一棵樹一樣僵在原地了。

她自詡善於體察人心,卻一直未注意到蕭承遠對她的心思。從小青梅竹馬伴著長大,她一直只將他當成喬若雲一般的玩伴,沒往別處去想。

那時候他知道了她喜歡祁隱,還特地跑去看祁隱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最後告訴她祁隱雖是個好太醫,但是他直覺祁隱有許多不對勁,讓她不要再喜歡祁隱了。

她沒搭理他。

父皇賜婚那一日,她咬著唇與他大眼瞪大眼瞪了好一會兒,最終他笑眯眯道:「這樣也好,就算搭夥過日子了。」

蕭承遠竟然喜歡她麼?這當真是.......

她摸了摸變得空蕩蕩的雲鬟,望了望遠處飛馬馳去留下的風沙,嘆了口氣。

蕭承遠一直都待她很好,便連這樁事都待她好。他知道她不喜歡他,所以才放到今日來說,免得二人有了什麼磕絆。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並非我心悅你你就能心悅我。

所以永嘉憂鬱了一會兒,就釋然了。她和蕭承遠並非是陰差陽錯,而是二人有緣無分。

上了馬車,永嘉開始琢磨蕭家和裴清的事。

這樁事實在離奇,從前不論大小事,蕭承遠從不瞞她,更不會將一件要緊的事如此含糊地說出來,便是太子哥哥九歲尿了床的臊事,他在她的央求下都說了個大概。

永嘉想,這件離奇之事有兩種解釋,第一種,蕭承遠魂被裴清勾走了;第二種,蕭承遠說的是實話,其中確實有著她不能知道的隱情。

裴清那人噙著笑的樣子浮現在她眼前,活脫脫一個奸臣。

還是第一種的可能性大些。

思緒飄飛許久,忽地,馬車緩慢轉動的車輪在長長的吱呀聲中停下,想是又遇上旁的車馬堵住了,永嘉移回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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