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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男人多了,永嘉不缺這一個駙馬。

暗衛沒去多久,裴清便到了,立在一旁作了禮。隆順帝未放下弓,話中聽不出喜怒:「昨日見著永嘉了?」

裴清恭謹道:「回皇上,見著了。」話落,弓張箭飛,穩穩中了靶心。

「你在她跟前盡了風頭,朕聽說,她還賞了你一瓶梅花?」

裴清頷首道:「皆是因皇上教得好,臣才能出這個風頭。」

隆順帝沒管他的阿諛之言,繼續問:「你和永嘉說話了?」

裴清如實道:「說了。」

「哦。她可曾看出來什麼?」

「殿下對臣頗有微詞,臣看著,殿下當是什麼也沒看出。」

伴著兩聲意味不明的笑,隆順帝將弓箭放下,冰冷威嚴的視線在裴清身上停留許久:「看不出,朕也看不出。董先生那一張皮子做得好啊。若非朕授意,連朕都看不出,更別說永嘉了。」

裴清垂著首附和稱是,心裡木然著,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像一陣狂風颳過一潭上了凍的湖水,攪不起絲毫波瀾。

「明日將那張皮子送來,朕替你收著。」

麻木的心這時候才一緊。頓了頓後,裴清稱了是。

「她是不是還送了你支玉簪子?一起送來吧。」

裴清仍舊稱是,儘量將語氣壓得平靜淡然。

隆順帝瞥了裴清一眼,噙著笑,聲音卻冷:「朕不讓永嘉知道,你不怪朕吧?」

裴清立馬跪下叩首:「臣今日所有皆是皇上所賜,結草銜環亦不能回報皇上恩德。當年之事,本就不應讓殿下知曉。」

隆順躬身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朕的妹夫。從前的事都爛在肚子裡,對你好,也對永嘉好。」

裴清的額頭抵在堅硬冰涼的石板上,有如陷地三分。

「微臣,遵旨。」

他雖料到隆順帝話中之意,但再鎮定從容如他,此時心裡也堵了一口氣。出了樂春園,就讓阿泉打馬就去了江月樓,這是京城數一數二有名的酒樓。

它有兩處好,一是糕點做得好,永嘉愛吃;二是說書說得好,專請了說書先生日日午時、未時兩個時辰說著。這兒不說話本小說而說時政,由專人將近幾月的時政要事、天下熱聞彙編成書,與別處說書大有不同。

裴清入了樓,正是說書的時候。一壺清茶上在桌案,清香四溢。他抿了一口茶,靜靜地聽堂上慷慨激昂的話。

「各位看官,您幾個可還記得當今聖上登基初翻了好幾樁陳年舊案?近日刑部出了公文,統共八樁案,其中有三大案最值得一說。這頭一樁,便是忠勤候府之案。」

看官甲道:「忠勤候府?是二十年前倒了的那個?」

「您說對了,但確切來說是十八年前。這樁大案要從司禮監前掌印太監陸洪身上說起。各位看官都知道,陸洪在司禮監當差的時候,那叫一個權勢滔天!」

一人插嘴道:「現在那個秉筆太監還是他的乾兒子吧!」

裴清斂著眸。瓷杯小巧,輕易就捏在了指間轉著。

「看官說得不錯。陸洪到聖上登基初才被懲辦,三法司說是他大貪、巨貪!今兒個才知道,他不僅貪,竟還污衊忠良!」他煞有介事地一頓,「當年那忠勤候府祁家,竟是被污衊的!」

底下譁然。看官乙道:「當年那動靜大得很,說忠勤候府仗勢欺人、不忠不孝,還扯了兩樁要緊的命案。難道這都是假的?」

說書先生重重拍案:「世人皆被陸太監蒙蔽了!忠勤候府本是忠臣良臣,因得罪了陸洪才遭此橫禍,且聽老朽為各位細說,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忠勤候府獨子祁清六歲。

十八年前,忠勤候府上下八十四口人無一人活口。

雖是說書,卻是字字為真、字字泣血。陸洪蒙蔽聖上、誣陷忠良,最後抄了祁家滿門。

小侯爺的乳母用自己的兒子換了他,小侯爺被秘密送往姑蘇裴家。

裴家郎中在姑蘇城外杏花鎮上開醫館,曾受過忠勤候府恩惠,以身犯險收養下了尚只有六歲的小侯爺,擬造了他的身世,改了他的名姓,將他撫養成人。

小侯爺後來的名字,叫裴清。

從今往後他沒有再讀書,而是依著裴父的意思學醫治病救人。

一旦讀書,定會做官;一旦身入官場,必燃之心。大仇得報者從古至今有幾人?用一己之力對抗權勢正盛的掌印太監,難如登天。

裴清跟著裴父學了十年醫術,十六歲時已學得爐火純青。他的確一心向醫,只希冀治病救人度此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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