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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最終讓了一步,默許了戚時微的動作,也允諾會派她的人手在暗處探聽消息。

「辛苦你了。」裴清榮帶著薄繭的拇指擦過她眼下,那裡用茉莉粉遮過,但能看出有過輕微的紅腫。

戚時微笑了笑,語調很柔軟:「我干不來朝堂上那些運籌帷幄的事,但人的情感,大抵總是相通的。好在老太妃是個好人,不然也不能這樣容易就說服她。」

「快要日落了,」裴清榮看了看時辰,催她,「趕緊回去,不要引人注意。」

戚時微點點頭,回身之前,忍不住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去吧,」裴清榮道,「這幾天不要再到我這邊來,若是有什麼消息,讓小林幫著傳話,他知道該怎麼找到我。」

「嗯。」戚時微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夕陽的餘暉灑在裴清榮身上,映得他身姿挺拔如竹,有股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巍然。

第72章 【正文完】綠……

山雨欲來。

但重大事件真正發生的時候,反而快得人來不及反應。

戚時微也是在塵埃落定後,才在眾人的口中拼湊出事情經過。

宮宴當晚,戚時微找了個託辭沒去,但席上發生的諸事,她還是聽侍女們原原本本說了。

裴清榮剛被彈劾,並沒坐在侯府席上,而是以自身官職另有席位。秦王安排的御史便趁皇帝還沒出席,突然發難,說待罪之人理應閉門思過,哪還有臉出現在宮宴上。原本的彈劾奏章直接遞給皇帝,知道的人並不多,宮宴之上公然發難,此事便鬧開來了。

皇帝一來,縱然沒人敢再公然議論,但私下裡眉來眼去,各自有一番計較。

但很快,就沒人顧得上這些了,因為宮宴第二日清晨,皇帝昏迷不醒。

今上登基已有三十餘年,也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偏偏太子之位空懸,也難怪朝臣不安。如今皇帝不能視事,連個暫時監國的皇子都選不出來。

這事當然沒有公開,只是禁衛軍增加了巡邏的頻率,偌大的營地好似一夜之間靜了,一時之間,連咳嗽低語聲都不聞。太妃的帳篷本就在營地邊緣處,出了這樣的事,更是關緊了門,不許宮人太監們出去亂走。

朝中眾臣正在為應當選哪位皇子監國而吵得不可開交,如今秦王居長,不少人便站了秦王的隊,但也有些素來與秦王不睦的,便拼命反對,兩下交鋒激烈,裴清榮卻因被彈劾,自請去職,沒被捲入其中。

又有人翻出先前的船運甲冑案,稱楚王才是那商船的幕後之人。

——要往京中運弓//弩和甲冑,目的是什麼?

這事不能細想,再想就誅心了。

就在這樣的不安與惴惴間,楚王突然發難,聯繫內應開了武庫,帶了一支禁軍朝營地來。

這個昏招是動亂的開始。

以往叛亂也好,清君側也罷,都是自京中開始,守住幾個重要城門,控制住宮門,這才能成事。楚王能驅使的軍隊只有這一支,卻因皇帝與眾臣都在京郊行獵,帶著這唯一一支軍隊開赴京郊。

楚王甫一離京,因病未能一同卻行獵的代王便反應很快地在京中控制了城門與

宮門,而回想起昨夜,戚時微竟沒什麼印象,只記得黃昏時,高低錯落的帳篷仿佛沉睡的巨獸,寂然無聲,只有火把不時噼啪作響,昭示著那是個平靜的夜。

也是趕巧,那時戚時微自己站在帳篷外圍透氣,帳篷靠近山巒,能聽見蕭蕭松聲。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山麓,密林的枝椏像是一叢叢立起的旌旗,金烏剛剛西沉,林子裡颯颯作響,像是風聲,現在回想起,也許正有一支秘密軍隊正從林中小心地穿過。

……那是個看起來平靜的夜。

深夜寂寂,戚時微在睡夢中聽見了幾聲喊殺,但很快重又靜了下來。她索性坐在裴月明身旁,默默看著她熟睡的臉。

夜色一點一點從帳中退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晨光照進帳中時,戚時微聽見了小太監報喪的聲音。

楚王叛亂,謀殺先帝,當時在先帝帳中輪流侍疾的幾位皇子也被波及。好在裴清榮及時得知消息,通報京中,代王與京兆尹反應及時,調兵平叛,不過一夜,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井井有條。

過了中午,戚時微坐在帳中,仍舊覺得恍若隔世。

「都結束了嗎?」

「都結束了。」裴清榮在她身邊坐下,說。

忙亂了一天,他一貫平整的衣服也多了幾條褶皺,戚時微下意識伸出手撫平,被他反握住手腕。

裴月明從外頭跑起來,一頭撞在裴清榮腿上,被他抱了起來,仰頭咯咯笑起來。

孩子的笑聲是無憂無慮的清脆,戚時微也隨著笑起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裴清榮修長的手指緩緩撫過她額頭,將皺起的眉峰撫平:「還有什麼要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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