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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是個好母親。」裴清榮由衷道。

在那樣的環境裡,還能教她識字,教她樂觀,教她做人的道理……

「是啊,」戚時微傷感一瞬,笑起來,「我也會是的,她要是在天上看著我們,一定不耐煩看我們總哭唧唧的。」

「你也會的。」戚時微說。

我也會嗎?

裴清榮心底仿佛涌過一陣暖流,卻沒有應。

「來,你摸摸。」戚時微見他一直凝視著自己的小腹,手卻虛虛懸在半空,便要他伸手過來。

那動作其實透著些傻氣,才兩個月,還太早了,那處還是一片平坦,什麼也摸不到。但戚時微固執地拉著裴清榮的手,要他摸一摸。

「別。」裴清榮隔著半空用手描摹那處的形狀,卻不肯實際落下來。

戚時微仍是一束纖腰,小腹平坦,那一處還太小,太脆弱了,像是就連一點最細微的磕碰都能傷害到她。

「怎麼了?」戚時微問。

「我擔心……我不會是個好父親。」裴清榮喉頭輕滾,忽然道。

他尾音還帶著點顫抖,十分生疏的樣子,這還是他此生頭一次說這樣的話,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有。

這樣姿態的裴清榮很罕見,他總是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話語不多,但一切都盡在掌握。

但父親是什麼呢?他和戚時微的人生中都沒有這個角色。戚時微還有過母親,他也沒有。

一個孩子來了,該做哪些準備,怎麼養育它長大,於他們而言,都是全然的空白。他知道如何參透別人的謀算,如何不見血地殺人,但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你會的。」戚時微加重了語氣,鄭重道。

她堅持握著裴清榮的手,將自己指尖的熱度傳遞過去:「我在學,你也在學。慢慢來,明天總比今天好,一切都會好的。你看,這輩子就比上輩子幸運多了。」

分明是很簡單的話,裴清榮注視她片刻,卻慢慢笑起來。

他用指腹輕輕碰了碰戚時微的臉,笑道:「是我幸運才對。」

「什麼?」戚時微一頭霧水。

裴清榮不答。

旁人都說是戚時微走運,一舉嫁得檀郎,對她情深似海不算,還官運亨通,成婚不到一年,就給戚時微掙來了誥命。只有裴清榮知道,真正幸運的人是他自己。

戚時微是個很簡單的人,沒什麼欲望和野心,一眼就能讀懂。她為人溫善,膽子也小,搞不懂複雜的人心算計,還怕黑、愛哭,只想簡簡單單地經營自己的小日子。

裴清榮前世年少時覺得,自己決不會成婚,哪怕成婚,也會孤獨終老。那時他讀過一則鬼怪誌異,講山中的精怪最擅點化之術,將唱戲班子的木偶人也點化成精,木偶竟原地生出了眉目,僵硬的胸膛和挺直的手臂都開出花來,讀罷掩卷失笑,只覺得荒誕不經。

戚時微就像是一株藤,柔弱,但又極堅韌,在風霜雨露中不斷汲取陽光,向上攀援著生長。

一碗碗熱湯、一件件細緻縫補的衣裳、夜深人靜時點著等他回房的燈……讓他這個木人石心,淡漠臉孔的木偶人也從心間開出花來。

——何其有幸,讓我遇到你。

裴清榮的眼神太深,戚時微讀不懂,也就放到一邊去,看了眼天色,轉而說:「太陽好得很,叫他們把這些東西都在日頭底下曬一曬,晚間再收起來吧。你快去睡個午覺,明兒個還要出門。」

「嗯。」裴清榮淡淡應了一聲。

翌日正是中元節,朝中沐休。戚時微帶人在牌位前焚了紙錠、供了羊羔蔬果,又在京郊立了兩座衣冠冢,從此年節祭拜,也算有個念想。

裴清榮趁著沐休去了代王府,兩人很久不見,這段日子發生的事不少,很需要彼此通個氣。

「子安辛苦。」代王親手扶了裴清榮起來,由衷道。

「不敢。」裴清榮道。

「朝中事務頗多,可真是……恍若隔世。」代王感嘆。

楚王謀逆,不光他與老太妃沒想到,就連皇帝也沒想到,背後的理由更是荒唐:楚王審了幾回細作,竟然被蒙古的厚禮所賂,動了放人的心思。蒙古挾了證據,來迫他造反,不然就要將他與蒙古往來的證據印成飛書,傳遍京城。

進一步繼天立極,退一步便是通敵叛國,慌亂之下,楚王幹了件蠢事,京城的動亂不大,叛軍還沒出宮城便被拿下,金陵因靠近楚王封國,又離京城太遠打了個時間差,這才鬧得這麼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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