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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後,兩人都是無語,但皇家陰私,不好明言,裴清榮只淡淡一笑道:「誰能想到呢?」

「是啊,就連我也想不到,」代王沉吟片刻,道,「我觀父皇的意思,是只誅首惡,不欲牽連太廣。」

楚王可是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兒子!都說皇家難有親情,能讓皇帝一心為他鋪路的,諸皇子中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了。

愛子謀逆,冒犯的不光是皇帝的權威,還有極為難得的一腔慈父之情。皇帝登基多年,碰上這樣的事,雷霆之怒也不稀奇,竟然不欲株連。便是前朝聖君再世,也不過如此了。

皇帝畢竟老了,楚王謀逆大大削弱了他對朝廷的掌控力,也讓他感到不安。一頭雄壯的猛虎或許會果決地殺盡領地內的一切不安全因素,但一頭步入暮年的老年虎則會選擇安穩為上。

況且,當務之急是剷除蒙古細作,皇帝已有在北邊動兵的意思,攘外必先安內,朝中自然不宜有大風浪。

「代王說得很是。」裴清榮微微笑道。

兩個聰明人之間,無需說太多話,代王與裴清榮對了個眼色,便都明了對方的意思。

——為今之計,以韜光養晦為上。

代王便道:「我近日埋首古書,竟找出些先人發明的有趣器物,也不知是否能在大桓推廣,若能有利於民生,就最好不過了。」

「哦?」裴清榮道,「我能否有幸一觀?」

代王此人思維跳脫,有時甚至因年輕人的銳氣而有些莽撞,但他確實是皇帝的諸多皇子中唯一一個關心民生的。歹竹難得出了好筍,裴清榮都不知道他這性子是如何在深宮中養出來的,但上司願意體察民情,自然不是壞事,他選擇代王,這也是原因之一。

代王將圖紙細緻鋪開,道:「這是火炮,這是能一人操作的犁,這是能航行到海外的寶船……」

圖紙上墨跡整齊,畫得也很清晰,甚至在旁邊標出了尺寸。

代王補充道:「我雖沒試過,但那書中說了,這是先民試出來的,尺寸無誤,做出來便能用,子安比我有民間經驗,覺得如何?」

裴清榮眉梢輕輕一挑,不答反問:「敢問代王,這圖紙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年深日久,封面污損,我也不知書名了,」代王遺憾道,「因是宮中藏書,我也是機緣巧合中看見,不好外借,不過子安若看興趣,我倒可以將圖紙統統原樣抄謄出來,借給你看。若有能用的,便稟給父皇,這也是我為人子的一番功德了。」

裴清榮沉吟不語。

代王撒了個頗為高明的謊,只可惜,遇上了他。

裴清榮前世入閣為相,出入宮中數十年,幾乎將書庫中的書都翻閱盡了,可他沒有見過這麼一本古書。

——成祖編篡永樂大典,又怎麼會留下一本不知名姓也不知年代的奇怪古書?要麼連刻板一併銷毀,要麼找博學好古之人做注,編入大典中,才是正理。

也是恰巧,他前幾日正在戚時微姨娘的遺物中,看到過一張一模一樣的圖紙。

裴清榮也試圖調查過戚時微的姨娘,那時候戚時微早逝,他發了瘋地想找出一星半點她親人留下的痕跡,留個念想,也圓她的遺願。可什麼都沒有。

什麼痕跡也找不到,戶籍、父母、家族,統統都沒有,只知道戚時微生母姓黎,某年被戚簡納為小妾,再想往前找,卻好似憑空斷掉了一般。

她像是一個沒有來處的人,某一天忽然出現在大桓。

代王一直默默無聞,直到去年那次高燒,忽然變了一個人一般,提出了種種新奇的想法。他的圖紙又是從哪裡來的?或者說……他是從哪裡來的?

裴清榮前世就有懷疑,只是沒有追根究底,如今終於憑著一場巧合驗證了心中猜測,也沒有多麼驚訝。

「怎麼了?」代王問,「是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裴清榮自若道,「只是依我看,不如先獻上這犁的圖紙,就說萬壽節將至,權作壽禮。」

——代王到底是誰,他都不關心,他們有良好的合作關係,那麼裴清榮要做的,就是幫代王掃清障礙,坐上那個位置。

——無論他是誰。

「子安覺得這船如何?」代王有些失望,又道,「這不遜於寶船,能載人一直遠航到西洋,想必也能發揮很多作用。」

「這船很好,」裴清榮道,「只是成祖的寶船後來如何?」

如何?幾次聲勢浩大的下西洋後,便漸漸沒人提了,寶船的圖紙被束之高閣,海禁越來越嚴,至今只有少數幾個港口的商隊得以出海。

代王恍然,這樣的圖紙,皇帝不會喜歡,提出來也是無用,還會招致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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