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微目光動了動。
滿桌都是益氣養身的菜譜,她還讓石青去廚房要了些當歸與紅棗,她也的確……想補一補自己的身子。
夢境當不得真,但也給了她警醒。新婦過門,有了孩子才算立住了腳跟,也有了倚仗。
「好。」她若無其事笑道,「我也吃。」
用過飯,裴清榮又借著燈光溫了半個時辰的書,外頭的天徹底黑盡了,也到了歇息的時辰。
兩人成婚不久,正是情熱的時候,又有幾天不曾相見,當真是小別勝新婚。
寬敞的拔步床像是變窄了,變小了,全世界小成了裴清榮的臂彎,戚時微被他攬在懷裡,一下一下地親吻。吻她嫣紅的唇瓣,瑩潤的頸窩,還有耳垂那一點鮮紅的痣。
裴清榮額頭微現汗意,眼神也裡帶著潮意,因為膚色皎白,臉紅也格外明顯,霧一樣的暈紅從兩頰升起來,一直蔓延到頸後,再到中衣覆蓋著的更下……
戚時微被他的眼神看著,只覺得暈暈乎乎,像是醉了,又如在雲端。劇烈的風浪顛簸之間,只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葉小舟之上,耳畔潮聲翻湧,戚時微攀住裴清榮的臂膀,在他懷裡順流而下。
良久,裴清榮仍抱著戚時微,伸手理了理她凌亂而潮濕的髮絲,在她耳垂上落了一個親吻。
裴清榮極愛她的耳垂,那一處早就酥酥麻麻,又被刺激,帶得渾身一癢。戚時微伸手要攔,抬起的手卻好似棉花一般,綿軟無力,被裴清榮伸手握住了,又在手心親了親,塞回被子裡。
「抱你去水房?」裴清榮耐心地等戚時微喘勻了氣,問。
戚時微仍有些疲憊,慢慢搖了搖頭。
「嗯?」裴清榮貼在她耳邊問。
他對戚時微本就體貼溫柔,仿佛有無限的耐心,這又是最親密的時刻。裴清榮話尾也帶著氣音,聽得人臉紅。
「稍等會兒,」房裡沒人,戚時微還是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誰聽去了似的,「我聽說……這事完了,頂好不要立刻去洗漱……才能懷孩子。」
說罷,她臉頰緋紅,立刻往被子裡縮了一縮。
這實在是太不合閨秀身份的話,即便她已為人婦,說出來也覺得臉紅。好在……聽到的人是裴清榮。
被子很厚,裴清榮伸手把她抱緊了些,捏開被角透氣。
戚時微的臉太紅了,不敢抬頭,便沒看見他的表情。
「怎麼忽然想起這事了?是你聽到有人說什麼了?還是有人找你說什麼了?」他的嗓音還是一貫的平平穩穩。
「沒有,只是……你不想有孩子嗎?」戚時微小聲說,「咱們都成婚了,總該有的。」
兩人靠得很近,幾乎是親密無間的距離,戚時微貼著他胸膛,她的聲音便也放得很小,像是要直接悄聲傳到他心裡,就不必驚動其他人。
「才成親不到半年,」裴清榮安撫她,「孩子總會有的,不必那麼急。」
「嗯。」戚時微到底羞澀,笑了笑,沒有再多說。她耳畔正對著裴清榮的心房,能聽見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
裴清榮依了她,沒有立刻抱她去水房,親了親她發頂,又說了一遍:「孩子總會有的。」
……只是不是現在。
第28章 是夢嗎?還是預言?……
前兩日便沒睡好,裴清榮一回府,兩人又熬得晚了些。翌日清晨,戚時微起身時打了個噴嚏,裴清榮將兩根修長的食指搭在她腕子上,聽了聽她的脈。
聽說念書的人,多半也略通岐黃之術,戚時微無端有點緊張:「怎麼樣?要不要開個方子煎些藥來吃?」
裴清榮淡淡望她一眼,說:「你讀過《笑林廣記》嗎?」
「嗯?」戚時微不解其意。
「某公諱某,初從文,三年不中;後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學醫,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裴清榮一臉平靜地講完冷笑話,唇角翹了翹,「我只是略翻過幾本典籍,略懂些皮毛罷了,你還敢讓我給你開方子?」
戚時微撲哧一聲掌不住笑了:「那你還給我號脈?」
說著,她就要收回手。
裴清榮反手將她腕子扣住了,握在手裡摩挲片刻,笑道:「我才疏學淺,聽著脈搏倒還好,不是風寒。等殿試過了,帶你去府外逛一逛,順便找個好郎中瞧一瞧。」
府中現是裴夫人掌家,不好大張旗鼓地找大夫進府。
裴清榮又問:「昨天突然想起孩子的事來,真不是有人給你說什麼了?」
淡金色的陽光從窗欞灑進來,照在裴清榮臉上,將他纖長的睫毛也映得金燦燦的,琥珀色的眸子裡似熔著碎金。他垂下眼來,很耐心地看著戚時微。
「沒有,我不過提一句罷了。你今兒不是還要出門?別遲了。」戚時微不願讓他操心這些,裴夫人也只是點到為止地說了一句,並沒有催逼的意思。她真正感到壓力,是因為那個夢,但噩夢就更是怪力亂神的無稽之談,怎麼好擺到檯面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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