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子心切,說到最恨的地方,娘的聲音都變得悽厲了:
「哪有什麼冷清性子?對女人好不好,怕是只看男人願不願意。可憐我那麼好的一個女兒,被他蹉跎成了這幅衰敗可憐的模樣!」
話落,娘已經開始哽咽。
藺照雪想給娘擦去眼淚——
但在動身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臉上先被李總恆乾燥溫熱的手觸碰到。
他在捏著帕子,給她擦臉。
藺照雪才覺她也已淚流滿面。
她隱隱感覺到了一個事實:
其實愛她的人,一直都不可惡,只是誤會,曲解了你我。
其實,大家心裡,從來都是有她的。
末了。
天都黑了,屋裡只剩下兩個女子的身影,很靜很靜。
娘說:「放下吧,行嗎?」
女兒堅定甚至很快地應答:「我會的。」
娘笑:「明日去元宵宴席,好好散心吧。」
過了一會。
女兒輕盈盈的聲音:
「嗯。」
*
藺照雪醒來的次日,便是元宵宴會。
在娘的主張下,當然,也是藺照雪自己面對新生活的開端——
她和李總恆,去元宵燈會散心。
在未時,到了京郊。
是兗王主辦,在京畿舉行宴席。
京畿的溫泉山莊有熱氣縈繞,一點紅梅上枝頭,冷木僵僵初綻開。
冬日的溫泉山莊,恍若神仙之境。
藺照雪被李總恆攙扶著,下了馬車。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車。
甚至,後面他嫌太慢了,直接把她抱下來。
舉止親昵。
後,他和她並肩,紅袍對紅炮,曳著袍角,朝著正門宴會廳走去。
李總恆和她,經歷了李總恆把她救下之事後,關係變得極為親近,變得非常親昵,最後一層隔閡,也沒了。
和李總恆肩並肩的模樣——
她突然覺著這幅場面有些熟悉。
對。
李燕庸對丁煥花,便是這幅模樣。
他小心扶著她,他和她並肩而行。
藺照雪看著李總恆握著她的手,莫名鼻子一酸。
她被李
總恆牽著,緊緊握著,帶進了獨屬於李總恆的位置上。
她和他並肩而坐。
對外,她已經是他的夫人。
他也是她藺姑娘的夫君。
只假說在寤寐村辦過婚席。
何況,二人現在和夫妻已然沒什麼區別了,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就差新婚入夜。
新婚,他們定在了京都。
李總恆跟著藺照雪回京都,也是為了成個婚。
成婚之後,二人便會定居在寤寐村。
兗王來了。
和兗王打了招呼後,藺照雪和李總恆便打算坐回位置。
可在打算轉過頭離開之時,卻有兩道腳步聲傳了過來。
很契合的腳步。
藺照雪身後,傳來如清泉冷溪一般的聲音:
「叔父,不巧,在這碰見您了。」
藺照雪被李總恆握著的手僵住。
旋即,一道女聲也跟著叫人。聲音柔順,極為乖巧:
「叔父好,我是煥花。」
來人,是李燕庸和丁煥花。
他們也來了元宵宴會。
李燕庸:
「我同煥花才和兗王問過好,叔父也問過好了?」
話落,李燕庸不經意地看到了藺照雪的背影。
遽然,藺照雪感到自己的背部被一道探究的目光緊緊鎖住。
李燕庸:「早些日子便聽聞叔父已然娶親,這便是叔父的新婦?」
問出這話。
他的聲音有些重,似是察覺了什麼:
「可否轉過身,見面?」
藺照雪的手緊緊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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