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曲和編鐘一起奏響。
聖上騎烏騅馬,鼓鈸齊鳴,聖上手持木質彩畫球杖,用於打球。
場面恢宏,但七公主卻沒有看場上。
七公主指了指在馬球場後候場的一男一女。
是李燕庸在給丁煥花綁頸帶。
頸帶,護安全。
七公主見狀,不覺哂笑:
「你可以不打馬球。我叫你出來不止為了讓你瞧馬球。而是為了讓你瞧瞧這兩個人。之所以死活要你打馬球,也是個藉口。」
她拽過正看著二人的藺照雪:
「怎麼樣,生氣嗎?生氣的話,就加入我的甲隊,打得他們落花流水。然後本公主再幫你教訓他們!」
七公主恨得牙痒痒,看著李燕庸和丁煥花,都有要立馬上前揍人的架勢。
但藺照雪卻只是避開了視線。
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氣的模樣了。轉瞬,就要從這露天的馬球看台,回自己的葉落秋帳。
七公主都懵了。
藺照雪的步伐很急。
七公主趕緊回頭,速度扯住藺照雪的後領,蓋住了衣領上的牡丹花紋,直接暫停了藺照雪蜷縮回去的步子。
她倒也沒有恨鐵不成鋼,因為知道藺照雪做事都是有自己主意的。
所以,就不免稱奇:「藺照雪,這不是你的性子啊!」
「按照你的性子,現在不應該立馬來到他們面前,狠狠地和李燕庸大吵一架才對?」
聞言,藺照雪的笑容很淺:「那都是年輕時候的傻事了。」
「其實早就沒必要了。他做事,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我沒什麼好吵的。」
話落,藺照雪沒有再停步,也沒有把眼神落在馬球場上一眼。
她徑直回了葉落秋帳。
在黑木頭藤墩上安靜地繼續坐著,等這場馬球會結束。
而在藺照雪離開後,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
李燕庸就沒再給丁煥花系頸帶了。
而是回過頭,看著空空的馬球看台。
人潮如流水緊密無空隙。
可偏偏就是少了一個藺照雪。
都這樣了,她還是不生氣嗎?
*
是李總恆最先發現藺照雪的異樣的。
自從藺照雪發現李總恆是小時候的鄰家哥哥後,藺照雪便不牴觸他了,甚至特別地親近。
李總恆這個人,之所以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要的就是一個不擇手段。
得了一點空隙,他就特別理直氣壯地順杆子往上爬,時不時地就來翻藺照雪的牆。
藺照雪從一開始地「於理不合」,到「你隨便吧」。很明顯的,已經完全地放棄抵抗了。
今日,他又是一身黑袍,就這麼冷嗖嗖地靠在藺照雪的支摘窗旁,夜風席捲又無風,像一輪被黑雲掩蓋的冷月。
藺照雪對他的突然出現,早就見怪不怪了。
藺照雪動都沒動,坐在床上,蒙著頭,蓋著被子,從嗓子裡小聲說了兩個字:
「哥哥。」
李總恆湊近:「見了我怎麼不叫人?」
藺照雪說叫了,你沒聽見而已。
李總恆:
「沒辦法,誰讓我家妹妹從一隻抬頭驕傲的小鳳凰,變得羽毛都灰暗了。」
「跌著臉不說話,我得裝裝耳聾,她才樂意回話。」
藺照雪悶悶說:
「沒有,我沒有喪氣,只是困了。」
李總恆來到藺照雪的牙床旁,微微偏頭,看她只露出半個臉的模樣。
李總恆那麼大的人了,突然幼稚地伸出手。
用那雙常年握長槍的大掌,伸向藺照雪有些肉的臉,就開始揉:「還說沒事呢。」
藺照雪一激靈,當場就瞪他,李總恆反而笑得更開懷了。
這麼一打岔,藺照雪的心情卻好了不少,最起碼卸下心防,願意和李總恆說說了。
藺照雪認真道:
「我心裡確實有事,但我真的不想和人講,我不想那麼丟人。」
「我知道哥哥你的閱歷比我強很多,告訴你,讓你幫忙參謀,肯定要比我自己想強很多。」
「但……」
李總恆只是摸了摸她的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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