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家院子裡枯坐一夜,受了一夜的寒氣,卻還去給他找理由的時候——
李燕庸在緊張丁煥花。
他在給丁煥花做丫頭,干貼身丫頭做的事,因為一個小小的受寒,緊張得不行,連夜來翰林醫館院抓藥。
他全身心都在考慮丁煥花。
而他絲毫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甚至連個口風都沒有傳過來給她,讓她干坐了一夜。
也是,他哪有心思再來考慮她呢?
李燕庸也看到了藺照雪。
她問:「李燕庸,你在給丁煥花抓藥嗎?」
李燕庸:「這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藺照雪發現自己的理智在這一瞬間全都沒了。
她壓抑好些日子的性子,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
她不安,以至於變得應激,變得胡攪蠻纏:
「你現在就給我說清楚。」
「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被藺照雪失望又愣神的眼睛望著,李燕庸避開了她的視線:「你先出去。」
藺照雪沒動。
李燕庸不是個墨跡的人。
他知道藺照雪不會出去了,便直接上前,玉白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雖清瘦卻死死鉗制,怎麼也掙脫不開,拉著藺照雪,就出了醫館。
藺照雪被他拽得腳步跌跌撞撞。
別看他是個文官,可他的力氣卻特別大。
三兩下,就把藺照雪整個人都塞進了馬車裡。
藺照雪掙扎,可腰卻被他的右手扣住,以一個環著的抱著的姿態,讓她動彈不得。
藺照雪強忍著眼淚,憤恨地盯著他:
「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你爽約我,卻去陪了丁煥花?你甚至忽視我到,連給我送個信,讓我不要乾等著,你都沒有想過。」
相對於她的歇斯底里,李燕庸顯得特別平靜:
「你既然知道我去抓藥,那就明白丁煥花生病了。孰輕孰重。」
「事態緊急,我來不及和你講。」
藺照雪氣得眼淚啪嘰掉下來。
再也止不住,對著李燕庸又哭又打。
李燕庸揉了揉眉頭,眉間儘是沒休息好的疲憊和煩躁。
他已經解釋了,可藺照雪卻還是要鬧。
李燕庸沉聲:
「夠了。藺照雪,你安靜會。」
「我還以為你真的改了性子,如今看來,倒是一時的溫順,心虛的做派。」
「一條命和一頓飯,我分得清楚。」
藺照雪氣笑了:
「那我的感受就不重要嗎?」
李燕庸已經非常不耐煩了,他本來就是不喜歡哄人的人:
「你的感受有她的身體重要嗎?你能不能務實一些,她差點死了。」
「她無辜地接受了這種局面,都沒有絲毫怨言,甚至讓我多來你這。」
「而你呢?一次次地傷害她。」
「不要這麼幼稚了,學學煥花,她甚至比你要小。」
藺照雪聽了這話,愣了好久。
這個男人,心已經偏到骨子裡了。
既然偏心,那就是愛丁煥花了。
愛是獨有的。
可能曾經愛過,但現在藺照雪明白,他變心了。
他愛丁煥花。
藺照雪突然道:「你想選擇她是嗎?」
李燕庸平靜地說:「我不能對不起她,她對我付出的,太多了,你不明白。」
此時,馬車已經到了李府。
藺照雪沒再多說話,而是兀自下了馬車。
李燕庸沒在意,以為她只是一時發脾氣。
藺照雪直奔自己的院子。
這院子裡,有曾經李燕庸送她的劍。
她拎著劍,就直奔了丁煥花的院子。
丁煥花還在扮成一副柔弱的模樣。
可藺照雪卻明白,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她邀約李燕庸,丁煥花就生病。
她直接把劍架在了丁煥花纖弱白皙的脖子上。
丁煥花嚇了一跳。
整個人,瑟瑟發抖,柔弱不堪。
不論是誰,都會想保護她。
藺照雪不喜歡她。
但藺照雪卻不是為了殺她。
而是——
她看向了幾乎瞬間衝過來的李燕庸。
李燕庸看她的眼神,冰冷漠然,和看一個瘋婆子,沒什麼兩樣。
他冷然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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