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喉結滾動,他嗓子啞成了秋日裡初霜時節的大霧,模糊又難以辨別:「……在這裡嗎?」
江芙露出一個古怪的笑,伸出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在哄著孩子一樣,聲音柔軟又甜膩:「怎麼?裴雲澤,你是不願意嗎?」
想著明日的行程,原本只想略嘗些甜頭的某人,卻被撲面而來的香香軟軟的蜜糖沖昏了頭腦,他明顯愣住了。
在江芙面前,其實他已經忍了很久,可以說的上,從見到她開始便一直在忍。
他以為自己可以忍的很好,不展露出自己過分試圖將她吞咽進入身體之中的瘋狂,便可以讓江芙不要那麼輕易的覺察到他的欲望。
但此刻,心愛的人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誘惑著,他根本做不到忍耐這種事情。
卻又不敢太過急切,裴雲澤慢慢貼近江芙的臉,小心地尋找著自己想要汲取的甜。
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眼前人的江芙,在意識到這人當真的那一刻,卻又看到了他眼底小心翼翼,心中一軟,沒有捨得挪開自己的臉。
在那張虔誠朝著她吻到來之前,江芙輕輕閉上了雙眼。
周圍的一切都不見,屬於他的呼吸在此刻變得格外清晰,江芙不是沒有經驗,只是太久不曾這般親吻,忘卻了過往,心中只剩下了此刻的期待。
對方的唇落了下來,滾燙又急切。
這樣的事情對裴雲澤來說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僅僅發生過兩次——也是同眼前的人一起。
他心中略有些慌亂,但又太過渴望,以至於讓他自己忘掉了這件事。
學著曾經江芙的樣子,急切又慌張地親吻著她,柔軟觸碰到彼此的時候,原本的魯莽又盡數化成了侵略的迫切。
後面的時候,江芙輕聲囈語含糊地想著,她並沒有教他這些,難不成他竟能夠無師自通?她覺得呼吸有些不暢了,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卻不料被對方的臂膀糾纏住。
恍惚之中,兩個人好像換了個對調。
她身下是觸手溫潤的桑雪蠶絲製成的錦緞,身上是溫熱又滾燙交錯的某位仙尊,唇齒之間的清冷和灼熱,交換著彼此的呼吸,讓江芙有些昏昏沉沉的錯覺。
窗外好像起風了,又好像沒有,但燈火卻莫名搖曳了起來,像是在躲避某些過於灼燙的空氣。
忽而似乎是什麼碰撞到了,江芙睜開眼睛,抬眸的時候卻看到眼前的人神情恍惚,像是被什麼困住了,她被驚道,連聲喊了幾聲他的名字。
「裴雲澤,你怎麼了?」
片刻後,江芙下意識伸手抱住他的腰,輕微晃動了幾下像是被夢魘住了的裴雲澤,他才恍恍惚惚地像是在夢中驚醒一般,迷茫地開口道:「我好像多記起了一些。」
剛剛他親吻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從沒見過的、身穿紅衣的江芙,她笑著依靠在他的肩上,湊上來親吻他的時候,甚至能夠記的起她唇上還沾染著淡淡的酒香。
裴雲澤輕咳幾聲,將自己想起來的事情慢慢解釋:「那是我們剛剛成婚的時候嗎?」
想到這裡,江芙忍不住面頰上閃過幾抹羞澀,她掩了掩嘴角:「不是。」
愣了下,裴雲澤側過身看著她,有些驚訝:「那你怎麼會穿著一身紅衣?」
「這事說來話長……」江芙的笑聲再也忍不住,她頗帶著幾分調侃道,「那個時候你採藥扭傷了腿,我去鎮上給你尋郎中,卻不料碰到了逃婚的一對苦命鴛鴦,那姑娘穿著一身紅嫁衣跑出來,求我救救她。」
想起百年之前的事情,江芙有些無奈,「所以我就穿上了她的嫁衣,佯裝成那苦命鴛鴦中的男子要同我結婚,騙過了前來搜捕的惡員外。」
說到這裡,她眨了眨眼睛。
「結果等我穿著紅衣回去,給原本『扭傷腿非得躺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地』的某人,驚得從床榻上起來,連聲問我是不是背著他偷偷去嫁人了。」
她不緊不慢地說著過去,像是揭露著某人過去曾經的惡行一般,叫裴雲澤面色發燙,恨不得不再想起那段記憶。
但偏偏隨著她說著的話,裴雲澤腦海之中甚至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太過羞恥的話語。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麼穿上紅嫁衣了?」
「是嫌棄我站不起來了嗎?所以選擇了旁人?」
「還是覺得旁人生的比我好看了?索性直接拋下我了?」
「……其實我的腿沒事,你不要嫁人。」
「……江芙,你說過的,你很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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