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條看著細嫩,抽出去的時候卻帶了破空之聲,夾雜著李長老金系靈氣特有的凌冽,瞬間讓那幾個皮糙肉厚的劍修弟子都覺得有些挨不住。
「長老我們錯了錯了!」
「別打了,長老明天對練的時候我們一定好好發揮!」
這話確實有道理,畢竟要是打壞了衣裳,他們這幾個窮光蛋劍修,估計又得摳出來那不多的月俸哭著喊著去找手藝好的煉器師幫忙修補身上的法袍了。
當然,還有幾個身上穿的甚至都不是法袍,只胡亂刻錄了幾個防禦陣法,看著粗糙不已。
不過這也沒什麼事,畢竟對於劍修來說,他們自己的身體就是最好的防禦靈器,一般的修士一招半式傷不到他們的筋骨。
如果傷到了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這些劍修們大多不怎麼怕痛一般,胡亂等著隔壁藥宗一脈的藥修或者是丹修弟子們,拿著他們練練手。
正好,他們這邊對練,傷了之後扭頭就去找那些弟子們,順便也讓他們練練手,以至於這麼些年以來,藥修弟子們和劍修們關係算得上是最好的。
畢竟,沒有一個藥修弟子會拒絕一個隨時隨地出現各種病症、還不怕痛、也不會嫌棄他們的藥太過苦澀的藥人一般的存在。
整個仙門之中,恐怕也只有劍修弟子們這般不怕死也不怕痛,當然,這也是他們這一脈如今凋敝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待到江芙感悟完靈氣,覺得距離結丹更近了一步,她有一種感覺,只需要待到土系和金系靈根再提升一些,便能夠突破結丹。
她現在好像卡在了築基期,不過好在裴雲澤給她解釋過,這是因為她體內五系靈根的緣故,對於結丹一事,恐怕需要其他單系靈根更多的靈氣才能夠結丹。
但這也是有好處的,譬如現在的江芙倘若和自己同等境界的人對戰,對方的靈氣消耗絕對跟不上她,即便是一時無法戰勝對方,但也絕對能夠拖到對方靈氣匱乏之時取勝。
睜開雙眼的時候,江芙看到原本周圍的同門都湊到了她的身邊開始打坐,而那位李酒翁長老卻倚靠在一旁的柳樹之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飲酒至微醺了。
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正中午,她起身原本想起來,卻被聽到那位李酒翁長老喚了一聲。
「……你,就是心劍一脈的新弟子吧,叫江芙?」
他的目光隨著樹上的柳葉飄來飄去,不曾落在實處,像是在追憶什麼。
江芙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師父他傳我的劍法,確實是心劍。」
李酒翁長老放下手中的酒罈,目光總算捨得落在了江芙身上,他開口道:「折花劍,又現世了,能給我看一眼嗎?」
他起身撫了撫鬍鬚,捋了捋身上的衣裳,甚至使了個清潔術讓自己看上去整潔一些,才讓江芙將折花劍喚了出來。
熟悉的劍光,凌冽又帶著故人的溫度。
咧開嘴,李酒翁笑了起來:「不錯不錯,老花頭子找了個好傳人,老子已經一千年沒有見到這柄劍了,有江芙這個傳人,真是讓你值夠本了。」
原來這曾是師父的朋友,江芙點了點頭,對著他行了個晚輩禮。
這下,李酒翁反倒是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怎麼,你是認下老花頭當師父了?這個晚輩禮,可不是亂行的。」
要知道,傳承秘境之中的師徒,大多數修士只在口頭之上稱呼,畢竟尊稱一位已死之人當成自己的師父,會阻礙再尋親傳師父。
而且,一位已死之人,能夠給的早就給完了,日後能夠記得,也算是那傳承之人足夠重情重義了。
「他是我師父。」江芙微微蹙眉,語氣卻格外鄭重。
李酒翁這下越看她是越滿意了,不只是天賦異稟,更是心境超凡:「真是讓老花頭他賺到了,呵呵,他這輩子,最值的就那幾件事了。」
「一把折花劍,一位同心道侶,還有你這個稱心如意的弟子。」
這些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花拂衣這一輩子,卻都能夠碰上,難怪當初那傢伙一掌給他打暈,丟回到藥宗長老那邊,而後自己一個人擋下了那一切。
難怪那傢伙說這一輩子值了,李酒翁長老眉眼裡都是笑意,卻又對著江芙說:「以後也別叫我長老了,你跟著你師父一起叫,喊我一聲師叔。」
江芙點了點頭,立刻改口稱道:「弟子江
芙見過師叔。」
她行禮的動作乾脆利落,不帶一絲遲疑,李酒翁手遠遠一抬,身上的金系靈力揮出,扶住了江芙說道:「哈哈哈哈,咱們劍修之間不必這麼客氣,你師父那傢伙,這輩子釀酒是最有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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