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吧……
身後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幾乎是貼在自己耳邊一般,突然開口,江芙側過頭一掃,被冷不丁現身的雲澤仙尊嚇了一跳。
她猛地回神,下意識想要扯開兩人的距離,卻沒想到那人卻俯下身,伸出手替她將被春風拂過的髮絲捋到耳後。
那張漂亮得幾乎驚心動魄的臉,就這樣在被主人唯一準許看到的人面前,顯露無疑。
裴雲澤是知道自己容貌優勢的,他以前從沒有用過,甚至為此覺得困擾。
但現在不一樣。
他濃密纖細的睫毛輕輕顫了下,那雙烏黑的眼眸像是被自身的極品水靈根沁染過,明亮又無辜地朝著江芙去看,比旁邊河岸之中的春水更加明艷動人。
江芙眯了眯眼睛,抬手像是故意要遮擋日光一般,隔開了兩人的距離,她那雙淺褐色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不確定的懷疑,腦海中閃過對曾經這人的了解,饒有興致地開口。
「裴師兄這是後悔把靈石送給我了嗎?」
仔細想來,這一路上這人對自己的態度,和當年明里暗裡朝著自己示好的時候別無二致,卻又比當年更加隱晦了不少——險些讓她都沒有覺察到。
失去記憶的人還會重新喜歡上從前喜歡的人嗎?
即便她現在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說過,她已經成婚了,仍舊能夠讓他重新喜歡上自己嗎?
「後悔?」裴雲澤見她躲了開來,狀似剛好的朝前邁了一步,將自己垂著眼眸最為姣好的側臉展露出來,語氣卻幽幽的,「我從沒後悔過任何事。」
除了遇到她晚了一步,早知如此,他一定會先於她的那位夫君更早一步的認識她。
但是現在,好像也不算太遲。
江芙盯著他緊繃的側臉,忽然放軟了語氣,煞有介事的說道:「我夫君也喜歡說這種話,只是他後來總是會忍不住後悔。」
譬如最開始的時候,她慷慨地讓了一半床榻給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喃喃自語著什麼男女大防,非要在地上打地鋪。
後來呢?
想到這裡,江芙忍不住唇角彎了起來,那人佯裝夏日夜晚太冷,非要擠上床榻的樣子,她現在想來仍舊是歷歷在目。
聽到她又講了自己的夫君,裴雲澤原本故作無辜的表情僵硬在那裡,他語氣漫不經心的,卻又莫名其妙的起了攀比心,硬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那你夫君可真是算不上什麼言出必行的人,這樣人可真是……」
和他沒有辦法比!
江芙望著身邊表情僵硬的某位仙尊,語氣比春日裡的暖陽還要和煦,笑著點了點頭:「嗯,我也覺得你說的對,我的夫君確實不算什麼言出必行之人。」
不然怎麼會把他們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還在這裡大放厥詞,挑起了曾經自己的毛病。
但某位仙尊根本聽不出來其中的含義,反而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停頓了片刻,語氣很輕地附和道:「你能夠看清這些,還不算太遲。」
江芙失笑,手指不自覺的開始摩挲掌心中的桃花印記,她仰頭看著在試圖挑撥自己和夫君之間關係的某位仙尊,舌尖抵住了自己的上顎才能勉強讓她不要笑出聲來。
之前心中那些奇怪莫名的自卑和失去力氣,在這一刻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可笑。
她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眼前這個再度變得笨拙仍舊努力朝著自己靠近的人,還是那個他。
這百年間,江芙很少做夢,即便是夢裡也是一片絕望的深淵。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曾經的那百年像是做了個冗長悽苦的噩夢,而現在,噩夢醒了,那個人又笑著站在她面前。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猜測太過荒唐,眼前的人是一位渡劫期仙尊,他那樣孤冷又漂亮,像是一朵雪山上的雲,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對她一位有夫之婦心動。
——看來,還是她瘋的不夠徹底。
不光如此,江芙此時才覺得,這人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說的那幾句話分明也不像想要收徒之人能夠開口說出的話。
但下一刻,江芙卻又恢復了冷靜,她神情自然地看了一眼身旁某位根本壓不住嘴角笑意的仙尊,視線放在他新換的衣袖之上。
那上面的紋路清晰,走勢簡練,分明和她身上玄色的這件一模一樣。
覺察到江芙的視線,某位仙尊更是努力挺直自己本就欣長的身形,眸間展露的笑意簡直要同春日裡最明艷的陽光一般燦爛,他纖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點了點不遠處的酒樓,聲音壓不住喜悅:「這個時辰了,可要去用午膳?」
江芙頷首道:「裴師兄靈石沒帶,凡人用的銀兩可曾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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