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姐姐,壞修士把我丟出來了!」
當然告狀這件事,它也是格外熟練。
因為它的出現,江芙的沉默也不復存在,伸出手摸了摸它耳後柔軟的毛,聲音中帶了些關切:「我們找到了先前來到這裡的妖族留下的玄天鏡,你能否看看可以同親族聯繫嗎?」
她將那上頭刻有奇異紋路的玄天鏡一拿出,狐小七隻不過嗅了一下,狐狸尾巴上的毛就炸開了。
「這上頭有小狸姐姐的味道!」
「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妖族了,母親說她迷路了,再也回不去了。」
江芙垂眸,看著狐小七,輕嘆了一口氣。
「是的,她迷路了。」
聽到這裡,狐小七轉過頭,委屈地蹭了蹭她的下巴,小聲地對江芙說道:「其實我知道的,小狸姐姐是死掉了,妖族死掉之後,氣息會永遠附著在上面,警示同族的後來者,這裡危險。」
「這個玄天鏡上面的紋路是可以和母親聯繫的,我見小狸姐姐用過,但是我還沒有化形,沒有辦法用。」
江芙沒再說話,再度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背後,掌心上帶著淡淡的溫度,沖淡了狐小七此刻內心的傷心。
不遠處的裴雲澤垂眸看了眼她們,若有所思地皺了下眉,窗外的天氣越發和暖,風也帶上了初春時節特有的和煦,仿佛一切和平日裡沒有變化。
但好像有她在自己身邊,一切都悄然變化了。
客棧中吵吵嚷嚷的聲音消失了,衙役們帶著犯了罪的店小二順子離開,他的玄天鏡中傳來了仙門駐紮此地弟子的回稟,凡人和修士之間的隔閡,好像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消失不再。
裴雲澤的目光落在江芙的身上,她沒有輕聲細語的安慰那妖族幼兒,只是伸出手,輕輕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它。
就像是春風拂過冰凍的湖水一般,他的耳邊甚至能夠聽得到堅冰慢慢碎裂融化的聲響。
她的頭髮還是那樣高高束起,垂下的發梢微微散落著,身上的玄色衣袍紋路依舊——和他身上的這件是一模一樣的。
妖族幼兒的事情要解決,但算不得急迫。
魔族的事情也要解決,根源卻不在於修士,甚至仙門這些年遍布弟子在各處,也只能勉強將禍害凡人和修士的高階魔族斬殺。
至於那些東躲西藏的魔族,能夠樂於找到它們的,也只有那些散修。
一點一滴將事情理順,裴雲澤分得出輕重緩急來,而那邊狐小七的悲傷也已經慢慢消散了。
到底還只是個妖族幼兒,對於這種悲傷的事情,有人在一旁勸慰,總歸是能夠好的很快。
但裴雲澤放它出來的原因,卻不只是為了知曉那玄天鏡的用處。
看著江芙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不再悵然若失,他微微闔上雙眸,再睜開的時候,仍舊是往日裡清冷高貴的雲澤仙尊模樣。
裴雲澤默默看了一眼江芙,深知現在不是叫她知道自己心思的最佳時機,他一個已經修行千年之人,最明白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才能夠得償所願。
先前他還不曾明白自己的心意,想來做的有些過於著急了,恐怕會被江芙覺察出,他不動聲色地走近過去,卻又保持了一個足夠的距離,既不看上去太過熱絡,也不至於太過生疏。
「兆武鎮上有幾處出售各色靈植的鋪子,你可要去一同看看?」
他倒是有不少靈植,只可惜有些品階太高,對於剛入築基期的江芙來說,其內的靈氣太烈,恐傷了根基。
江芙回過神,避開他的視線,淡聲回道:「多謝裴師兄提點,我這就去看看。」
她是想一個人去,沒有和他同去的意思。
但好歹沒有再稱呼他為仙尊,倒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裴雲澤微微鬆了口氣,朝她懷中的狐小七看了一眼,聲音還是那樣清冷,卻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妖族幼兒在外面,總歸是不安全,更何況兆武鎮最近有不少金丹期修士出現……」
江芙皺了皺眉,她其實昨天是覺察到外面的樹林中有不少低階靈草,打算帶著狐小七去外面尋一些,畢竟她身上確實沒有什麼靈石了,別說是去買一些靈植了,就連飯食也只打算吃上一粒辟穀丹。
「不要,狐小七不要和壞修
士一起出去!「躲在江芙懷中的狐小七扭過臉去,不去看裴雲澤的方向,它現在知道,只要江芙在,那個壞修士就拿它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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