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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劍因著心中的轉變而重新煥發出光亮,甚至還多了一絲先前沒有的契合感——這是神劍有了自主意識之後開始認主的表現。

下一道劫雷緊接著而來,江芙抬手,在傳承秘境之中用過無數次的心劍,瞬間揮舞而出,卻仍舊沒有完全擋下。

咔嚓聲傳來,江芙抬眼看去,先前她用靈力湧現出的屏障竟然只不過在第二道劫雷之時,就出現了裂縫。

要知道,無論什麼等級的修士渡劫,越往後面,劫雷的強度越高。

第三道劫雷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一般,帶著淺淺的紫色,朝著她身上劈來,只不過一下,就將她身上帶出了無數的傷口,鮮血不斷湧出,帶來劇烈的疼痛。

這樣的疼痛反倒叫江芙越發清醒起來,她努力睜著眼睛,用手輕輕抹去面頰上因著傷口流淌出的鮮血,望著空中對著她耀武揚威的劫雷,輕笑了一下。

屬於凡人江芙的痛苦,她已經吃了太多太多,當初毅然決然朝著進入仙門這樣遙不可及的念頭出發之時,她就明白,這樣的苦痛將會遍布這一條路。

她本就不信命,現在,更不會因為一個尚未完全可知的真相就放棄自己。

江芙不想死。

她要找到真相,她要替自己這百年的執念找到一個結局——無論是好還是壞,她都要完完全全看到。

像是感知到了她心中的狂妄一般,劫雷更加洶湧,排山倒海一般的雷聲響徹整片山腳,原本不以為意的修士們紛紛回首,開始同玄天鏡中的道友們表示自己的震驚。

【這是金丹渡劫到元嬰期嗎?仙門又要出一個新的長老了?】

【在現場呢!這是今年仙門收徒的魁首江芙在渡劫呢!】

【魁首?她?那個鍊氣期修士!她拿到魁首了?】

【對,現在應該是要築基了!】

【不過是築基期的劫雷,怎麼會如此聲勢浩大?都已經快趕上單靈根修士的金丹期劫雷了。】

【難道她的天賦就這麼好?要知道築基之時的劫雷,可是根據修士天賦的高低決定的。】

【那她可能是極品的單靈根修士,難不成是變異的單靈根?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在現場呢,我們劍宗一脈的師兄就曾是變異的單風靈根,當初的築基期劫雷根本沒有這麼強!這程度完全就是駭人聽聞!】

【那她能撐下去嗎?這樣強度的劫雷,分明就是不給修士活路吧……哎哎哎,我剛說完這話,怎麼有朵雷雲在我頭上凝聚了?】

【靠,賊老天,說句實話都……】

【前面的道友快別說了,我都快聞到你被雷劈的焦糊味了,趕緊收收你那神通吧。】

【哦對了,今年這些預備弟子們沒有帶到試煉秘境之中的靈獸,好像有一隻出問題了,我們馭獸宗的長老正在去找掌門呢。】

【出問題了?靈獸還能出問題?你們馭獸宗的長老不是個化神期的大能嗎,怎麼還要去找掌門?】

【不清楚啊,但好像事情挺大的,長老做不了主,所以不得不去找掌門。】

就在這時,最後一道劫雷硬生生劃開原本布置在仙門收徒大會場地上的聚靈陣法,帶著不死不休的氣勢朝著正中間的江芙劈去。

這是最後一下了,只要這一道扛過去,就能夠迎來屬於她的築基期靈雨,重塑她的經脈還有在劫雷之中已經開始不成人形的肉體凡胎。

裴雲澤抬頭,他望著那劫雷之上涌動著的紫色,強行忍住想要出手的衝動——倘若以他的修為貿然出手,只能夠給這劫雷帶來更加恐怖的力量,到時候只會害了她。

周圍留下觀看的修士還有留下的長老們,看著這樣的洶湧的雷光,忍不住低聲交談起來。

「老藥罐子,你說,這樣的劫雷……」心直口快的劍宗長老看著自己曾經心儀的弟子,忍不住開口問身側的藥宗長老,「她這般修為,會不會度不過?」

這可不是劍宗長老無的放矢,畢竟整個修仙界曾經出過不少天才,但都隕落在了各自的劫雷之中。

天道有常,作為得天獨厚擁有天賦的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之,所以劫雷自然會不遺餘力,清除掉這些所謂的異端。

「她會成功的。」還不待藥宗長老開口,一直沉默在一旁的裴雲澤的臉色沉沉,顯出幾分凌厲來,卻又開口將先前劍宗長老的話反駁了回去。

「是,掌門說得對。」一旁的器宗長老看著江芙手中的神劍,隱隱發出劍鳴之聲——那是歡呼和雀躍,是對接下來劫雷的挑釁,只有神劍的主人心境如此,才會有這般異象。

能夠叫神劍如此肯定的人,怎麼會隕落在這樣的劫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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