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小徑走過拱橋,謝醒還他們來到屋**院,院中那棵流蘇樹開的繁華,一枝數朵似雪簪鬢。
蘭郁青掌心接住簌簌落下的流蘇,
「怕是已有幾年,未曾想這流蘇也開得如此燦爛。」
蘭郁青搖搖頭,他看著面色蒼白的莫驚春與姚玉白兩人,打了個馬虎眼道:「我們先讓玉白二人休息。」
說的輕鬆,謝醒還拂去擦去木椅上的灰塵,她腰酸背痛地咕囔:「怪不得蘭大哥先讓傷者休息,這打掃起來不是一般累人。」
謝醒還三人忙了一下午才辟出兩間乾淨的屋子,莫驚春與姚玉白先暫居其中。
路亦浮打濕一方乾淨的帕子擦去少女臉上的髒污,他推開窗欞讓灰塵散出,
「我瞧你倒是樂在其中。」
「快些收拾,」路亦浮垂眸看她:「免得某人今夜要睡在蛛網裡。」
路亦浮挑了她間隔壁的房,他本人倒是早早收拾好了屋子,也是在謝醒還的死纏爛打下過來幫忙。
謝醒還笑眯眯道:「一見到小路公子,我方才有了幹活的動力!」
傻子。
路亦浮眼眸中盛滿笑意,謝醒還即便不找他,他也會來。
在路亦浮和謝醒還的齊心協力下,屋內頃刻煥然一新。
謝醒還擦去額間汗珠,她眼眸彎彎地同路亦浮擊了個掌:「我們果真厲害!」
「謝姑娘,」蘭郁青拎著一桶水晃晃蕩盪地走進房門,「我已為玉白二人上好了藥,此刻他們已歇下,我想著來幫你……」
他抬頭撞見路亦浮,愣愣問:「路公子也來了嗎?」
又是這傢伙。
路亦浮斂起眼中笑意,他輕嗤一聲,這話該是他來問。
「路亦浮已經幫我打掃好了,」謝醒還問:「蘭大哥,你來找我還有其他的事嗎?」
蘭郁青放下木桶,他斟酌著言辭,最後還是問出口:「醒醒,你采走的那株汀蘭是用
在莫姑娘身上了嗎?」
醒醒?叫的倒是順口。
路亦浮心脈肺腑中似有冰渣遊走,刺得他莫名難受。
「我並無惡意,」蘭郁青一鼓作氣,他看著謝醒還小聲道:「是在碧涯城時,我見莫姑娘妖化返祖猜出的,也難怪那時你說汀蘭並未產生毒性了,莫姑娘的身體畢竟非同凡人。」
待他還想開口時,謝醒還打斷他:「既無惡意,蘭大哥必定會守口如瓶吧?」她這話雖是柔弱地反問,卻帶上不容拒絕的意味。
蘭郁青看著路亦浮手中隱隱出鞘的劍,他點頭如搗蒜:「自然自然!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們坦白!」
想來也是,見青年不似撒謊,謝醒還摁住冷著臉的路亦浮,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勁,路亦浮別站起來把人劈了。
謝醒還勉強道謝:「蘭大哥真是個好人,若是無事……」
「醒醒,那……我先走了。」接收到謝醒還的眼色,蘭郁青說。
「醒——醒。」路亦浮陰陽怪氣。
「嗯?」謝醒還大言不慚地應下:「蘭郁青是姚大哥的朋友,還給我們提供了屋舍,不能對他無理。」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路亦浮,他冷哼一聲,面色卻是好了不少。
「過來擦擦,」謝醒還指了指那桶水道:「好歹是蘭大哥的一片心意。」
又不知是哪句話觸動路亦浮,他的臉色瞬間陰鷙。
謝醒還哪能猜的到路亦浮心中的彎彎繞繞,看著路亦浮的背影,她搖搖頭,自顧自地擦乾淨手。
忙碌了一個晌午,謝醒還一身粘膩,她將自己沉入浴桶中,溫熱的水消瞬間消解了白日的疲憊。
對著銅鏡擦拭散落的烏髮時,謝醒還忽地想起因落水打亂了計劃,她還未來得及將符紙給蘭郁青!她敲了敲頭,方才只顧著路亦浮倒是忘了這件事。
謝醒還走至庭院,流蘇樹下一地白霜,她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蘭大哥?」
「醒醒?」蘭郁青轉過身,他笑起來:「你在這住的可還舒適?」
「挺好的,」謝醒還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這幾張符紙你拿著,若以後還想去採藥,可護你無虞。」
月下碎影落在謝醒還白皙的面上,她抬頭看著流蘇樹枝上捆著的綢帶,「蘭大哥,你在樹下埋了東西嗎?」
謝醒還先前在道觀時也會在樹上綁著絲帶,樹下便埋著她喜歡的寶貝。
蘭郁青沒有問她是如何知道的,他愣了愣,迅速找來鋤頭刨開謝醒還手所指的方位。
泥土被挖出新鮮的濕度,柔軟的流蘇夾雜其中。
謝醒還看著那幾壇酒——是曲生春。
「醒醒,你要嗎?」蘭郁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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