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黛還不知怎麼同他說起這事。
蘇黛沉默,魏玉年便知曉她的答案,佯裝訝然道:「不是說了我幫你找麼?」
蘇黛總覺得他今日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明明他還是同往常一樣溫和。
她道:「閒著無事,正好遇上霍唯,他帶我去的。」頓了頓,怕他是因為不放心,「那處宅子我看過,位置不錯,鄰居也很好。」
魏玉年嗤笑一聲:「是不錯。」
蘇黛皺眉,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你打算何時搬過去?」
「就這兩日吧,世子哥哥若要來做客,待我安頓好,隨時歡迎。」
「好啊。」
魏玉年突然笑了,眼中饒有趣味,「若府外不順心,隨時回來。」
「天色也不早了,阿黛早些休息。」
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蘇黛這才放下心,送走魏玉年之後,就著燈盞伏在案桌上開始謄抄山河錄。
離府之前,她得將謄抄好的山河錄交給魏玉年。
魏玉年走後,明喜端著一盞熱茶過來,不見魏世子,怪道:「奇怪,世子走了嗎?」
蘇黛頓住,忽然想到回來時燭火未亮:「他來很久了?」
明喜重重點頭:「我回府沒多久他便來了,稱要等您回來有事要說,怎麼您才回來沒多久他便走了?」
明喜疑惑地放下熱茶,收拾桌上的茶盞,卻突然驚呼——
「姑娘,咱這茶盞怎麼裂了?」
蘇黛拿起茶盞,卻見一絲裂痕沿著杯口而下。
明喜苦著臉:「姑娘,這可是您最喜歡的一套了。」
「無妨,」蘇黛心事重重,隱約覺得魏玉年找她確有要事,「他沒說來找我有什麼事?」
明喜搖頭。
奇怪,他等了這麼久,臨了也沒說到底有什麼事。
明喜支支吾吾道:「不過,我倒是聽聞這次治理水患一事,沈大人遇險,恰好被世子救了呢。」
「外面都在傳二人般配得很。」
她能看出自家姑娘對世子有些不一樣,但是不是她想的那層意思她便不知道了,她只是覺得這件事也應當告訴姑娘,沒準兒今兒世子來找她便是想說這事也未可知。
蘇黛手中停筆,羽睫落下:「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大概七八日前,世子回府的前一天,便有人在提了,今日我回來時聽起京中人談的更多了。」
「大家……都在說他們二人好似神仙眷侶,英雄救美,又一同在朝為官,說不定早就互生情意……」
狼毫垂落的墨汁暈染了案桌上的宣紙,蘇黛心煩意亂地揉成一團:
「明喜,未有定論的事情,我們不要隨意跟風。」
明喜愣愣點頭,「哦」了一聲。
蘇黛又寫了幾個字,停住,看著不成一排的字跡。
罷了,今夜不適合謄抄。
……
豎日,天氣漸漸轉暖,府上人都脫掉了厚衣裳,只有蘇黛,還不敢太過張揚,依然穿著厚衣。
蘇黛坐在妝檯前,竟發現自己眼下烏青,她輕輕按了按。
明喜道:「姑娘昨夜又沒睡好?」
「夜裡有田雞在叫,有些擾人。」
「替我上些脂粉蓋住吧。」
國公府哪裡來的田雞?
明喜雖好奇卻未多想,以為自己睡得太死沒聽見。
簪上最後一支珠釵,蘇黛道:「明喜,把我前些日繡的團扇拿來。」
她要與老夫人和姨母告辭。
「對了,還有那塊五年的茶餅也帶上。」
國公爺那裡也是要辭行的。
明日簽了契紙,她便搬去青螺巷。
明喜高興應聲,她馬上就要跟著姑娘一起出府,再也不用受有些下人的冷眼了。
明喜捧著幾隻檀木箱跟在蘇黛身後。
府中下人喜氣洋洋,似乎前廳熱鬧得很,明喜攔住一個和她熟悉的小丫鬟問:「前廳發生什麼事了?」
小丫鬟看了一眼蘇黛,有些不敢說話,畢竟表姑娘也算主子,當著她的面談這些有些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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