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禪寺的監寺年過半百,曾和蘇父一同入朝為官,年輕時文采斐然,立志報效國家,後來壯志未酬遭人迫害,心灰意冷之下辭官遁入了空門,和蘇黛也是老熟人了,每年都會留一間位置安靜的寮房供她休息。
魏玉清的寮房就在她旁邊。
蘇黛打點好物什後,囑咐魏玉清就在附近走走,不可跑遠了,見他鄭重地點頭,才放心去了正殿。
天色漸晚,寺里香客少了很多,正殿只有蘇黛和明喜兩個人。
她點燃兩盞長明燈,跪下默默誦經。
長明燈上赫然寫了她父母的名字。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祈福才算結束。
今日來的晚了些,她出正殿時,天色已經暗了。
客堂留了一盞燈——是監寺。
她理了理跪得褶皺的衣擺,朝客堂走去。
將要走近,客堂門突然被打開,裡面急匆匆出來一人撞上蘇黛。
蘇黛被撞的後退兩步,胸口悶痛,抬眸看去——
入目一枚黛青色紋玉佩,因著別致,蘇黛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再往上只見一位眉清目秀,英姿颯爽,身著窄口衣衫的女子正目露驚艷的看著她。
沈卓然極少見到這般貌美的女子,有些失態,反應過來連忙拘了一禮道:「抱歉,姑娘可有傷著?」
蘇黛搖頭,示意無礙,她對面前這位女子莫名生出一絲好感。
沈卓然察覺自己有些失禮,但目前尚有要事,只得又道了一次歉匆匆離開了。
蘇黛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下怪異,覺得她和普通女子有些不一樣。
「大啟民風開放,廣納賢才,從今歲起女子也可為官,那便是今歲第一位女官人,聖上親封的監察御史——沈卓然。」
監寺慈眉善目,微微一笑,解答了蘇黛的疑惑。
「原來如此。」
她方才覺察那女子有何不一樣——方才道歉時行的禮竟是男子禮儀。
想必一介女兒身,在朝中過得很是艱難,故而一言一行用男子作風。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4
第4章
◎願女平安順遂◎
監寺倒上清茶,熱氣在空中氤氳。
「施主近來可好些?」
蘇黛搖頭,說出自己困擾:「不算好,前些日子不慎落水,醒了之後做的夢便愈發頻繁了,時常被噩夢驚醒。」
這些年來,監寺亦如她長輩一般,她習慣把解決不了的事情說與監寺聽。
監寺眉上染盡滄桑:「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應當試著把心放在別處。」
蘇黛:「別處?」
監寺看著窗外,眼眸幽深,似藏了無盡苦難:「大啟千里之外,西北之地,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蘇黛不解:「西北?邊疆之地?」
「可我一介女子……」
「非也,」監寺高深莫測道,「近來有消息傳邊疆出了位少年將軍,連破敵軍兩座城池。
「……只是等消息傳回來等的太久了。」
「你覺得,那位少年將軍,會是故人嗎?」
故人?
蘇黛眼眸一亮,是阿兄嗎?
末了眸光微黯,又覺得不太可能。
阿爹一日不沉冤昭雪,阿兄便不可能被封為將軍。
監寺意味深長,眺望窗外良久,眼中含笑。
蘇黛道:「監寺和阿爹是好友,也相信他是私藏逆黨之人嗎?」
監寺聞言目光漸漸愴然,似回憶起了什麼,良久才釋然道:
「信與不信,並不重要。」
……
沉默良久,熱茶變成了涼茶,監寺才緩緩道:「要變天了。」
蘇黛看了眼客堂外,月亮灑下的光輝足以照亮寺里的路,根本不像是要變天的樣子,但監寺已閉上了眼靜心打坐,她只好咽下了疑惑,與監寺告了辭。
一夜無夢。
蘇黛在寺里的起居同其他弟子一樣,卯時便起來做早課。
明喜跟在蘇黛身後,邊走邊打瞌睡,半天下來只恨不得被子長在身上。
用過齋飯,可以小憩一會兒,蘇黛在後院又遇到昨天那位女子——沈卓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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