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都沒事了。」顧栩冬輕輕拍著她說,「不要怕。」
一場風雨過後,盤春江又漸漸恢復到了往日的蕭條與寂靜。
人群散去,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真他爹的廢物,還以為刀疤他們多厲害呢,連個小孩都打不過。」
「我看這以後啊,也別在滿縣混了,我都替他們丟人。」
……
「他們說的你都聽到了?」刀疤冷冷問。
猛子忍著疼站在旁邊瑟瑟發抖:「刀哥,我盡力了,要怪都怪那小子,是真他媽下死手啊。」
一個耳光猝不及防重重落下。
猛子嘴角再次掛上血,不敢置信又無力反抗地瞪大眼睛說:「刀哥,我……」
「貪生怕死的玩意兒,這裡什麼規矩,我看你是全忘了。」刀疤冷著臉,「要麼贏,要麼死!」
猛子不敢吱聲。
在那把刀尖落下之前,他確實是以為自己不怕死的。
可當生死抉擇真的擺在眼前時,人會本能求生,因為還對人間存有留戀。
最後,那些剩下來贏了錢的人也都興高采烈拿著錢離開了。
只有刀疤一夥兒和顧栩冬他們留在冰面上。風吹燈動,人影也變得搖搖晃晃。
「好小子。」刀疤拍拍顧栩冬的肩膀,然後狠狠捏住了說:「有幾分你老子的模樣。」
顧栩冬不屑地冷笑:「刀叔教得好。」
要不是這些年他們時不時來提醒他還有顧衛光那樣一個爸,要不是他們一步步把他往絕境裡逼,顧栩冬沒準還真不知道,他能有這麼厲害。
「來日方長,咱們以後見。」刀疤拍拍他肩膀,然後瞟了眼任一舟和林安燃後招手讓人架著猛子離開。
一直到這些人騎上摩托徹底消失在夜色里,顧栩冬才徹底放鬆下來,受了傷的腿一軟,直接向前倒在了林安燃身上。
林安燃腳下打滑往後退了半步,然後用力撐住他,抱他慢慢直腰起身。
這下,一旁站半天的任一舟終於看不過去了,直接拉過顧栩冬的胳膊將他架在自己身上。
「逞什麼英雄。」任一舟嘴硬。
顧栩冬輕輕一笑:「下次換你來。」
「沒有下次了。」林安燃眼裡的擔憂和恐懼還未全消,紅著眼眶說:「不會有下次了。」
人生有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就已經夠了。
再多一次,她真不知道該拿什麼來還他們兩個人了。
江邊寂靜空蕩。
任一舟沒開車來,因為他來的時候就沒想著自己還能好好的回去。
顧栩冬的出現,是個意外。
縣郊本就不好打車,更別說現在還是半夜了。
三個人站在江邊望向遠方無際的黑暗,難得臉上默契地同時露出為難。
「別看我,我來的時候就沒想著還能好好回去。」任一舟撇嘴回答顧栩冬眼神里的審問,說:「不行就打120吧,你做救護車回去也一樣,反正這傷至少也得養上個十天半月。」
任一舟半開玩笑,結果林安燃認了真,掏出手機就要打120。
「不用。」顧栩冬握住她的手,輕輕搖頭說:「沒那麼嚴重。」
「那要多嚴重才算嚴重啊。」林安燃堅持。
「還是要去醫院檢查過了才行。」林安燃自言自語,想到顧栩冬最後扎在冰面上的那把刀,她還是會後怕地渾身冒冷汗。
如果那把刀真的落在了顧栩冬身上,林安燃想,無論如何,她都會把這份疼痛加倍跟刀疤他們討回來的。
顧栩冬看出了林安燃的手在不停顫抖,然後緊緊握住了看她,低頭不語。
手心裡的寒意與憤怒在漸漸褪去。
林安燃仰起臉,顧栩冬目光深邃又安靜,微笑著看她說:「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
好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長到林安燃以為她再也不會跟顧栩冬一起回家了。從她從他家出來的那個早晨起,她還以為,他們就是一輩子的陌生人了。
林安燃鼻尖一酸,然後認真點頭。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不想失去顧栩冬,也是事實。
任一舟打電話喊了他朋友來接,三個人邊等邊沿著江邊慢慢往回走。
前方有光朝這邊飛馳而來。
「這麼快嗎?」任一舟疑惑,「不應該啊。」
確實不應該,因為來的人是任旭升,是他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他那事事規矩,樣樣優秀的親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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