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栩冬接了電話一個人大步走進夜色里,甚至連話都沒跟他們再講,只隨意擺擺手又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我們也回去吧。」方悄提醒還在看向顧栩冬的安燃說,「該上課了。」
安燃想了下,然後回過頭跟他們說:「你們走吧,我晚自習不去了。」
「不是吧,你又翹課!」張揚忍了一晚上終於還是開口講話了。
只不過林安燃沒聽,很快就在他的震驚聲里朝著顧栩冬離開的方向跑了去。
後來林安燃很久也沒想明白那個晚上她為什麼會追上去。
也許她只是覺得,顧栩冬是她在這個寒冷無趣的冬天裡,唯一還算有點意思的真實鮮活的存在。
第16章 第16章一個姑娘,嘴裡一直叫你……
林安燃沒有追上顧栩冬,她在空蕩的街道盡頭看到他上了一輛黑色汽車,然後車燈從她身前飛快晃過,徑直駛向了深夜。
她就那樣安靜又突兀地站在路邊,看著車窗里的顧栩冬目不斜視從自己眼前匆匆經過。
一直到車子徹底消失之後,林安燃慢慢回過神來,只覺得夜晚又更寂寞黯淡了許多。
這是一條她沒有來過的路。路邊一側是低矮的商戶平房,一側是用紅磚砌起將馬路與遠處荒地隔開的舊圍牆。
林安燃沿著路漫無目的往前走,直到一陣與夜色格格不入的音樂聲從隱於商戶間的小巷裡傳來,她這才發現巷子盡頭開著一家酒吧。
一家酒吧。
酒吧名字就是這個。
林安燃站在巷口往裡看,一米多寬的巷子,沿牆錯亂拉扯的電線上隨意接了幾個燈泡勉強照亮了這縱深漆黑的巷子。
昏暗裡,幾處忽明忽暗的煙火光吸引著她往裡去。
林安燃在幾個靠牆抽菸的男男女女一路打量中推開了酒吧的門。
店裡裝潢很素淨,跟她想像中的俗氣嘈雜一點不一樣。兩居室大小的屋子,吧檯和桌椅都是純木材質的,沒有一點多餘顏色和點綴。
年輕男女坐在這裡借著昏黃幽暗的燈光與酒精作用眉眼流轉曖昧。
「喝點什麼?」調酒師是個燙大波浪卷,戴超大銀色耳圈,妝容誇張的年輕姑娘。
林安燃在吧檯前跟她對面坐下,手托腮盯著她明艷生動的眼睛說:「要最烈的。」
女生笑了,聲音明朗,睫毛輕顫。
「逃課出來的吧。」女生問。
「嗯。」林安燃答。
女生手上調酒動作乾脆漂亮,林安燃目光緊跟她的節奏,片刻不想錯過。
「膽子不小。」女生說。
林安燃也不謙虛:「還行。」
「嘗嘗怎麼樣。」
玻璃酒杯裝著藍白分層的液體推到她跟前。
林安燃端起直接喝一大口。涼。是那種涼到能清楚感覺到一股冷氣在順著身體往胃裡流淌的感覺。
林安燃下意識皺了下眉,緊接著嘴裡就是一陣綿綿的苦澀。
不好喝,但也說不上難喝。
她不懂酒,也沒喝過酒,唯一知道的就是烈酒應該都很辣,像白酒那樣。
但這杯不是。
林安燃搖頭,女生輕挑眉。
「我覺得不夠烈。」杯子放下又重新往裡推了推。
女生雙手撐吧檯上身子前傾,笑著說:「現在的高中生了不得啊,都會品酒了。」
「再來一杯吧。」林安燃說,「我成年了。」
她也想試一次借酒消愁,在她無力又殘破的十八歲。
女生看她有意思,也沒多說,開始重新調酒問:「你叫什麼名字?」
林安燃沒說,只看著女生身後小黑板上寫的字又端起剛才那杯酒喝水似的咽一大口:「你這招駐唱?」
「嗯。」女生晃動冰塊,聲音叮噹清脆:「有興趣?」
林安燃直接起身往舞台那邊走去。
身穿校服的漂亮女生在一屋人的注視下淡定從容取下話筒握著手裡,一束光自上而下打在身上,眼前一切很快變得模糊,林安燃的世界裡就只剩下她自己。
除非是當作遊戲一場
紅塵任他淒涼
誰能斷了這情份
除非把真心放在一旁
今生隨緣聚散
無怨無悔有幾人
她唱的是首老歌《情難枕》。
林安燃唱歌時給人的感覺和她平時任何時候都不一樣,此刻的她神色平靜但眼睛裡裝著的情緒都是真實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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