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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雙目圓睜,手中摺扇猛地一合,重重拍於桌案之上,仿佛義憤填膺。

淨說瞎話。

皇家強取豪奪,難道就占理?

桂枝兒嗑著瓜子,不屑地撇撇嘴。

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大梁人,自然不理會皇權至上的道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更何況,駙馬不得干政。

任你有一腔抱負,也只能承歡石榴裙下。

正經讀書人,誰肯屈從呢。

「天子震怒!」說書先生繪聲繪色,「俗話講,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不妨去楚淮賣藝。」

「喔。」滿堂賓客或瞠目結舌,或倒吸涼氣,交頭接耳與驚呼聲驟起。

「荒謬。」桂枝兒素手輕拈,取葵花籽置於齒間。

咔嗒一聲,瓜子殼裂。

「皇帝老兒自己怎麼不去賣,那叫——與民同樂!」桂枝兒模仿著說書先生的腔調,蛐蛐兩句。

「呵。」一聲輕笑。

桂枝兒

抬眸。

聲音來自鄰座男子,他頭戴幕籬,半透紗綴於帽檐上,看不清樣貌。

只是那腰肢纖細,長袍籠住修長的腿,更顯身姿綽約。

說書先生的故事已結束。

几案上,杯盞猶存,茶已微涼,瓜子殼散落各處。

「少俠有何指教?」桂枝兒挑眉問道。

「不敢當。」男子換了個舒展的姿勢,江風吹動半掩的窗扉,面紗搖曳。

「只是好心提醒姑娘,隔牆有耳,禍從口出。」

但他的語調卻是笑盈盈的。

桂枝兒用手指了指茶館樑上,再指地面。

最後收回食指停在唇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男子雙肩聳動,一隻手輕拍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似是極為愉悅。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笑意。

只因樓梯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公子,這事兒可得求您幫忙。」來人俱是神情悲憤。

他們大多頭戴寬邊氈帽,腰間繫著布袋,典型走南闖北的行商打扮。

見他們似乎有私密事要談,桂枝兒很識趣地帶著柳千金換了座位。

反正,以習武之人的耳力,想聽清並不困難。

「船幫的船把頭說了,還得您給出出主意。」行商一鞠到底,行了大禮。

說起來,世人只知行商靠倒買倒賣謀利,自在得很。

殊不知他們亦有苦處。

那就是交易需受牙行的制約。大宗買賣要在牙行登記,以便官府抽成收稅。

可貨物入了倉,商人們就做不得主了。

「公子容稟,嶺南的頭春茶有多金貴大家都曉得。」行商拍出算盤,撥弄著顆顆圓潤的算珠。

「那牙行仗著有官府背書,坐收厚利也就罷了。此次竟然無故壓貨,不許我們私覓買主。」

眾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桂枝兒聽個大概,也明白了。

立春後的茶芽,經過整冬休眠,恰遇春雨澆灌,變得肥碩鮮爽。

可牙行橫插一手,壓住商貨,弄得客商干著急。

「做我們這一行的,身家性命都押在行情漲落上。」行商苦著臉計算損失,「好端端的緊俏貨要是拖到立夏後,可就不值幾文了!」

「都說公子您在楚淮這一帶有門路……」

頭戴幕籬的男子忽地抬手,優雅而果斷,截斷了滔滔不絕的話語。

嘈雜之聲驟停。

「你們前日只說受報復,僕從被扔進灰房子。」男子聲調婉轉悠揚,「這人,我也幫著贖回來了。」

「牙行之事,我儘量打聽,但不保准有信兒。」

三言兩語,輕輕撩撥著人的心弦。

「還得仰仗您關照。」

行商們大為感激,雙手捧著一疊厚厚的銀票,低頭彎腰放在茶几上。

待眾人散去,男子掀開幕籬的面紗。

眉如遠黛,英氣與嫵媚交融。眼角點染著桃花胭脂,為深邃含情的眼眸增添了一絲魅惑。

他轉頭看向桂枝兒,長睫如扇,輕輕顫動。

「我是謝鳶。」他抿唇笑道,「姑娘有空,可以來白鷺洲小酌幾杯。」

小謝公子上了妝,果真艷麗無雙。

第46章 一封家書春水既融,盼君歸。

離開茶館時,晌午已過。

驕陽照在楚淮河上,浮光如金鱗般閃爍躍動。數十艘輕舟飄行,美不勝收。

無怪乎,這裡能吸引大量的南北行商、文人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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