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這麼想他死?你與他有仇?」
浮游如今動彈不得,只能逞口舌之快:「怎麼,我的好徒兒,若是我說,我與他確實有仇,你是要救你的哪個師父?」
沈遲促狹地笑了:「你說呢?」
答案不言而喻。浮游的臉色變了,咬牙切齒道:「裴枕知道你之前在背後這麼牽掛他嗎?」
沈遲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笑得變態:「他知道。」
「......」浮游一噎,想起來他對裴枕做的事,整張臉都綠了。
浮游想了又想,憋了又憋,這才想起還要勸他殺了河神,憤怒道:
「你這般覬覦他,又如此折辱他,你這種人,你配嗎?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妖修!你再不殺他,等河神死後,真身現世,他必然會反殺了你!」
河神死後......
會......
真身現世?
沈遲眼眸一動:「真的?」
「多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他唇角揚起,道:「作為回報,那我就親自送你上路好了。」
浮游不敢置信,道:「沈遲,我也是你師父!我也是神仙!我教了你這麼多東西,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蠍子精的倒鉤之下了!算起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背信棄義?」
沈遲揚起來的鞭子一頓,在半空中凝滯,似乎才想起來,他點頭道:「你確實還給了我一些東西......」
以為沈遲幡然醒悟了,浮游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道:「我就當這次的事情沒發生過!待見鬼花的時效過了之後,你便帶我去找裴枕,我要親眼看著他消散在我面前!才能平息我十三萬年來的怒火!」
「哦?」沈遲蹲下來,似乎十分感興趣:「你與他有仇?可我分明聽聞,河神不過才上任三千多年,你與他怎麼會有十三萬年的仇恨?」
「我與他個人無仇,但我與河神有仇,要怪,就怪他是河神!」
他調用功力抵抗見鬼花的花香,神色癲狂道:「十三萬年前諸神大戰,我被河神打碎了元神,死在渭水,你當我這幅容貌,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是為何!?那個老東西,居然不顧我們曾經同僚了十萬年的情誼,將我斬殺,還碎了我的元神,若不是他,我怎麼會是如今這一幅樣貌!」
沈遲瞭然:「原來如此。」
「那......那位河神如今在哪?」
浮游冷哼一聲:「那位河神與我交手,被我打成重傷,倒是還好好活著,不過年歲已高,大限將至,元神將歸於罅隙,十三萬年過去,怕是已經羽化了,可憑什麼他受萬神敬仰!而我卻落得如此下場,終日需要遮遮掩掩,避人耳目的活著?」
「所以我說,我的好徒兒,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浮游冷靜下來:「左右你也無法再修煉成仙,不如和我聯手,我們一起將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都殺光了,什麼天道?我們才是天地的主!」
沈遲看著他,唇角一揚,笑了:「誰與你是一條船上的了?」
浮游瞪大了雙眼,回想他當初是如何幫他的,道:「你說什麼?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
沈遲揚起鞭子,快准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聽著浮游猝不及防的慘叫聲,冷笑道:
「想當我師父,你夠資格嗎?」
他打累了,鞭子一扔,骨鞭自動縮小,捲入他的手腕上,沈遲從懷中取出一瓶藍色的液體,晃了晃:
「你不是想要這個嗎?還你?」
浮游:「你果然沒有用在裴枕身上!」
眼見沈遲冷漠地看著他,緩緩拔出瓶塞,浮游臉色大變,他道:
「沈遲!你不能忘恩負義!我是你師父!」
「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事情,我做的事情還少嗎?」沈遲在石頭上站著,俯視著他,笑了一聲,神色冰冷,十分無情無義道:
「而你?我有叫過你師父嗎?」
「若不是你,害得我眼睜睜看著裴枕死在我的懷裡,興許我看在這三年的面子上,還能給你留一個全屍......」
「你千不該,萬不該,打裴枕的主意。」
沈遲扔掉瓶子的塞子,將裡面的液體倒了出來,洗髓液一接觸到水面,滴了幾滴下去,那綠潭頃刻間冒出來濃烈的白煙,沈遲緩緩移動,平靜普通的像是某一個午後,在府中的水池裡悠閒地撒魚糧。
那液體倒在了浮游的身上,他發出一聲慘叫,悽厲尖銳道:「沈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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