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蘭陛下清冷威壓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得幾位老臣慌忙收回視線。
他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陛下已經站起身,而西瑞正姿態隨意地把玩著陛下垂落的綬帶。
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卻又自然得仿佛重複過千百次。
「沒、沒有...」
大臣低頭應答時,餘光瞥見西瑞正湊在陛下耳邊說著什麼。
陛下向來不喜別的蟲族近身,此刻卻任由那隻雄蟲越靠越近,甚至微微側首傾聽。
更令人震驚的是,陛下冰封般的唇角竟浮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幾位老臣和霍斯一起退出會議室時,正巧遇上了門外的大侍官凱德,凱德臉上的表情已經跟「天塌了」沒什麼區別了。
凱德身為陛下的大侍官,理論上來說,是最了解陛下日常的,這個雄蟲的突然出現,自然是瞞不過凱德的。
可是,凱德居然是這個表情?
難不成不僅僅是替身,難不成不僅僅是玩一玩?
難不成陛下居然也動了真心嗎?
難道……陛下當真是認真的?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幾個大臣忍不住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透過即將閉合的門縫,他看見西瑞將下巴擱在陛下肩頭,而陛下修長的手指正撫過雄蟲的黑髮。
那姿態不像對待替身,倒像是在觸碰失而復得的珍寶。
會議室內,
西瑞把玩著阿塔蘭的一縷金髮,突然輕笑出聲:「他們好像把我當替身了。」
阿塔蘭笑了笑,看他一眼:「你從來都不是替身。」
西瑞大笑起來,他攬過君王的腰身,在對方耳邊開玩笑:
「沒關係的,陛下把我當替身就好,我絕對裝得無比像,我的陛下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阿塔蘭耳尖微紅,卻依然保持著威嚴的語調:「胡說。」
但他的手卻悄悄握住了西瑞的手指,十指相扣的瞬間,他們都感覺到了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數清彼此的睫毛,信息素早已在呼吸間完全交融,難分彼此。
「蘭塔。」
一聲曖昧的低語。
西瑞的手掌穩穩托住阿塔蘭的後頸,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那片隱藏在發下的金色蟲紋——黃金鳶尾花紋,此刻正在他指尖微微發燙。
這個吻來得自然而然,像晨露滑落花瓣般順理成章。
西瑞的唇先是輕輕碰了碰阿塔蘭的唇角,如同蝴蝶試探花蕊,待感受到對方細微的顫慄後,才真正覆上那略顯蒼白的唇瓣。
他的舌尖描繪著君王優美的唇線,耐心地撬開緊閉的齒關,仿佛在開啟一扇塵封已久的珍寶匣。
「唔……」
阿塔蘭無意識的吞咽了一口,指尖抓了上去,攥緊了西瑞的衣襟,華貴的絲綢面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閉著眼睛,阿塔蘭纖長的金色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喉間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
西瑞趁機加深了這個吻,將二十五年積攢的思念都融進交纏的呼吸里。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他們周身灑下斑斕的光暈。
阿塔蘭後頸的蟲紋上折射出細碎金光,那鳶尾花紋路仿佛被喚醒般漸漸明亮起來。
唇舌交纏間,阿塔蘭原本僵硬的身軀慢慢軟化,像是冰封的河流終於迎來春汛。
這個吻溫柔得令人心醉,西瑞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當他終於稍稍退開時,銀絲在彼此唇間牽出曖昧的弧度。
「Cerie……?」
阿塔蘭緩緩睜開眼,鎏金般的瞳孔里還氤氳著未散的情動,西瑞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發燙的臉頰。
好像在問,為什麼停了下來。
「我的陛下。」
西瑞低啞的嗓音里含著笑意,指尖仍流連在那片發燙的蟲紋上,
「您的鳶尾花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阿塔蘭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眼睛裡滿是水色,好像融化了的春水灌溉著黃金鳶尾,重新盛開。
「沒關係,Cerie,你不用克制,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
開完早會,
可是會議室的門卻一直沒有打開。
凱德硬著頭皮,黑著臉在門口等了三個小時。
救命,他大概猜到了裡面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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