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不著她的空隙里,她又把注意力放在手機上,很快就被短視頻上一條社會新聞引起了注意。
因為與拐賣真的擦肩而過,她遇到這種新聞每次都會停下來仔細觀看,受害者面部打了碼,但暴露在外面的雙手,上面滿是結疤和繭子,可以看出她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引起金釀月注意的是,淚流滿面的受害人父母,她是臉盲,但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兩張臉。
姿勢從半躺著變成正襟危坐,將視頻劃到開頭,又仔仔細細看了一把,可以確定,這就是當年大學時的隔壁班那個女同學談麗無疑。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過去了,人終於找到了。
可是,就算看不到她的臉,也能通過她的狀態看出來,她過得不好。
金釀月和幾個大學同學也還保持著聯繫,她們都過得很好。
有的現在還在讀書,有的努力拼搏,全靠自己也在大城市有了一席之地,有人遇見愛情,大學畢業後就結婚生子。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每個人都走了不同的路,但路都是自己選的,無論對還是錯,好還是不好,她們不再是女大學生,但還是青春靚麗,從二十歲到二十七歲,中間也才七年,這七年只是她們人生的一部分。
可那個人……
視頻最後定格在凌玲琅的臉,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巧合,談麗的父母堅持要起訴買家,她們請的律師就是凌玲琅。
凌玲琅不是做離婚案的嗎?
金釀月有點疑惑但沒有多想,她現在糾結的點是,要不要聯繫凌玲琅,她想知道點兒什麼,哪怕只是沒用的一點消息。
靳星燃不知道什麼時候傾身過來,抽出紙巾去給她擦臉,疑惑又小心翼翼地詢問:「好好的,怎麼哭了?」
金釀月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哭了。
她本以為自己是個很冷酷的人呢,畢竟她都好久沒有什麼悲傷難過的情緒了。
和他三言兩語說清楚了這件事,靳星燃也有點感慨,想哄也不知道如何去哄,只能勸道,「找到了總是好事。」
金釀月心裡明白,他不是當事人,知道這種事情,心裡大概也是憤怒居多,並不會有很多傷感。
她不一樣,雖然不是多麼熟的關系,但她和談麗宿舍是同一層樓,軍訓時是一個班,參加過同一場體測,在同一個操場跑兩千米跑得哭天喊地,在同一個食堂窗口買過飯,甚至有次排隊她就站在她的前面,她可以看到她綁成馬尾烏黑的頭發,和露出的雪白的脖頸。
正因為看到這朵花開時妍麗的姿態,再看到被風刀霜劍壓迫成這幅模樣,她才倍感難過。
猶豫許久,她還是選擇聯繫凌玲琅,念頭似乎也並不是如何純粹,那點子奇妙感覺,她也說不清有多少。
從黑名單里把人放出來,她心情也十分忐忑,畢竟易地而處,她如果被被人拉黑了,是一定要拉黑回去的。
看到消息發出成功,她心狠狠顫抖了一下,只是簡單的「你好」兩個字,居然跨越了這麼多年。
高中時的她們,是最親密的朋友,相見恨晚的知己,可如今卻落到這種地步,再次聯繫,是這樣生疏的開頭。
她禮貌客氣地問候了一下談麗和她父母的情況,凌玲琅很平常地回復了她,談麗這些年生了五個五孩子,三女兩男。
因為多次生育,吃住也不好,現在身體很差,精神也不太清楚了,那些人又用孩子來賣慘,沒有了媽,再讓孩子爸一家都進牢房,這幾個孩子怎麼活啊?
談麗父母似乎也有動搖的跡象,本來談麗就精神出了問題,打官司也難提供證言。
金釀月心情沉重起來,想說些輕鬆的話調解一下氣氛,「岑律居然同意讓你接這種案子,真是難得。」
岑涵菡在她心裡,實在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有能耐,有本事,但血是冷的,她跟金釀月說過的一句話,讓她現在記憶尤深,「我是律師去,不是什麼正義使者,誰是我的僱主,我就相信誰是正義的。」
不只是岑涵菡一個人這麼想這麼做,能混出名堂的,都是這樣想的,勝訴率是她們的招牌,只要能勝訴,怎樣都可以。
又苦又累,金釀月心裡本就不太多的美好憧憬又崩塌了。
她也沒有那個膽量,在一群黑白灰職業裝中穿上顯眼的芭比粉,那樣只會被岑涵菡罵得狗血淋頭,順便在成為整個律所甚至這個圈子的笑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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