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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

她用絲帕捂著口鼻,費力地推著房門想去外頭。

但她很快地發現,門被人從外頭閂上了!

「醒來就這樣!」山花涕淚直下,「山月,你快想想法子,你救救我!」

我迅速地從鋪上爬起,環顧四周。

窗子不止何時被人從外頭拴上,我反手抄起板凳狠狠地砸向了窗戶。

「咚!」極其沉悶的迴響。

我倆都明白過來,這扇窗被人用木板在外頭封上了!

這火是外頭的人點起來的。

我擦了把頭上的汗珠:

「現在門與窗都被封死,這裡動靜大,會有人發現的。」

窗外傳來了急切的呼喊聲,這聲音不屬於春巢宮的任何一人。

煙實在嗆人,我思緒停滯,想不出在哪裡聽過。

山花道:「許王后的清坤宮就在春巢宮後頭,一定是、咳......她調度宮人救火來了!」

我語速飛快:「撞擊桌椅發出聲響,叫她知道這兒有人!」

「咳、咳咳......可王妃娘娘不同他們說嗎?咱們還......要......」

山花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快撐不住了。

不,往壞了想,或許其他人也同我們一樣,在火海里尋求生機。

往最壞、最壞的方向想。

這火就是他們四個中的一個放的,可放火的動機是什麼?

情況緊急,我無法冷靜思考。

雙手已抓不住板凳的腿,它摔在地上,被火焰不斷地吞吐。

火勢向房正中逼近。

我奮力地爬向被火燎黑的板凳腿,企圖抓住炙熱的木炭,在地上寫字:

【不......在.......此.......】

縱火的人,不在此處。

我們兩個都被圍困在火里,門窗是從外面封住的。

我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

炙熱的溫度灼燒我的掌心,皮肉被黏連在木炭上,寫起字來歪歪扭扭。

疼,但我沒有鬆手。

如果他倆活了下來,瀕死的我一定要留下線索,為生者提供訊息。

那個放火的人,究竟是誰?

我與房中的山花可以排查嫌疑,那是此人是王妃,還是常宴?

只有他們兩個人體驗過循環。

如果他們死在了火里,還能重生,所以放火燒宮也不奇怪。

但是他們兩個沒有放火的動機。

是發現秘密被知曉的王上?還是與詹王妃不對付的許王后?

不,王上要滅口,何必大費周章地放火。

我握住那塊炙熱的炭,聞見掌心皮肉被燒焦的氣味,一個字都沒能寫下去。

我已耗盡了所有氣力。

洶湧而來的濃煙與熱浪,使我宛如身處煉獄,四周的景象變得扭曲起來。

我蜷縮著身體。

火苗舔舐著我,肌膚被燒出猙獰的紋路,我像只被燙水澆灌的蠕蟲,痛苦地扭動。

火海湮沒了我。

如果還能重生,我一定要逃,不能拖到七月十七,必須在春巢宮失火......

必須在春巢宮失火之前逃——

我睜開了眼睛。

第3章 第三次循環·出逃

窗半敞著,臨窗的架上掛著桃粉色的裙裳。

它已經被雨水打濕了。

說明在我醒來之前,已經下過雨,現在雨停了。

我猛地起身,與某人的下巴撞個正著。

本該死於火海的山花,正一手執扇,一手捂著下巴痛呼:

「好心給你枕著,恩將仇報來了!」

我的眼睛瞄向四周,仍是那個金碧輝煌氣勢磅礴的春巢宮。

我又重生了!我回到了七月十六日這天。

在我重生之前,我的身體還在照舊做該做的事情,毫無異常。

我坐起身,視線與詹王妃、常宴交匯。

詹王妃伸出手,豎起五根指頭,常宴則是四根。我豎起三根指頭。

這是我們商定的暗號,可省去寒暄的時間。

翻書的詹王妃起身,坐她對面的常宴也站了起來。我們要碰頭了。

我的第三次循環,開始了。

我們三人圍坐殿內,挨著桌案坐下。

常宴起身將門窗關閉。

我低頭摳弄著桌上的薄毯,上面繡著孔雀和腰肢纖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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