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倏地愣住了,那袋藥原本要遞給她的,就被他勾在手指上,垂在半空,這下,她難得見他語塞,和平日仿佛掌控全局自信的他有些許出入。
周淮律喉結咽動,對上她的視線,商人的臨危不亂,他體現的淋漓盡致,只聽他淡聲道:「我讓許叔去院內找了你的資料。」
資料里都有填寫家庭住址,他知道也正常。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偷查資料嗎?」登門拜訪,還是偷查的資料,他這件事情做的不太禮貌,像個偷竊的賊,江枝拿以前他常愛說的那兩個字,回應他,道:「你怎麼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規矩二字,是橫跨在婚姻的開始到結尾。
他身為丈夫,常常用規矩去束縛她,而今,她也拿這些規矩來點他,來提醒他,像是挖苦,又像是諷刺,只是不太明顯,她也學會了圓滑。
即便沒有說破,她也還是能在方方面面打擊到他。
因為都是他做的孽。
「鞋子我不缺,消毒水和創可貼,我可以自己買,」她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語氣、冷漠、都是他昔日在婚姻里的模樣,她無視他的好意,道:「請你不要再借工作的名義來打擾我。」
若說今天之前的試探,不過是想藉此看看有沒有機會可言,但今天她的話,給了他答案,那就是機會不可能有,休想再借工作的名義打擾她。
江枝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關上門。
古銅色的大門擋住了他的視線,隔絕了他的好意,他手上拿著藥,牆角處的鞋盒,遭受著同樣的對待,都被拒之門外。
關上門後,江枝重新回到沙發上坐著看電影,對於門外的人,他是走是留,她都沒有任何波瀾,好似他的出現,與送外賣的差不多。
敲門,告知來意,關門。
她把目光放在熒幕上,喝下啤酒吃燒烤的時候,門鈴再次響起,這次她留了心眼,打開手機看,確定是炸雞桶,她才起身開門去拿。
她打開門,發現外賣員已經把炸雞桶放在門邊,人急匆匆的跑進了電梯,她掃了眼,他口罩松松垮垮的,整個臉部露出來,給她指了指地上。
隨後電梯門就關上。
除了那個聾啞人的外賣員,其他的外賣員好像都沒時間等她開門。
不管她耽誤多久,聾啞人的外賣員都會在門口等著,偶爾她還在洗澡,那個外賣員就會站在門口,等上半個小時。
江枝把門關上,門合上的瞬間,她腦海里莫名其妙閃現出聾啞人外賣員的身影,又想起剛才急匆匆跑走的外賣員。
外賣員在外面跑了一天,都是急匆匆的接單,跑單,生怕少賺到一筆錢。
為什麼那個聾啞人的外賣員總是能等到她?
非要等到她。
之前她會想或許是不是因為要等她的奶茶和謝禮,但是現在她覺得總有那麼點怪怪的。
而且為什麼那個外賣員看上去一點都不累,站姿永遠都是筆直的。
這種挺直腰杆不是疲倦的強撐,而是自然的直立,是習慣。
從站姿、高度、淡淡的透漏出氣質。
江枝提著外賣走了兩步,忽然想起十分鐘前還站在這裡的周淮律。
他的高度,和那個聾啞人的外賣員似乎——
江枝眼眸微動,腦海里是剛才周淮律提著藥的樣子,過了會兒,又是聾啞人外賣員的樣子。
身高、抬手遞東西的幅度,遮的嚴嚴實實的皮膚——
第49章 「當朋友也不行。」
周二下了班後。
江枝剛到家, 就收到了物業發來的簡訊,她打開掃了眼,沉默片刻後,放下手機走到了浴室裡面。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她躺在浴缸內泡澡, 纖細的雙手搭在兩旁, 左手邊是胡桃木托盤,托盤裡是當季水果和紅酒。
白色霧氣熏上來, 模糊了視線和五官。
她本是在回顧今日開會的內容, 但是想著想著, 卻又想起周淮律。
回國將近一個月, 她在國外三年, 除卻那次的流感照顧,其實兩人並無任何交集, 三年來都是各過各的, 連蘭雙後來都沒有在她耳邊再提及過周淮律, 好似已經默認了兩人之間已經成為了過去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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