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見,明天也會見,她起身下地穿好拖鞋,往門口走去,手搭在鎖舌上,往內打開雙開的木門,門響起吱呀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有些突兀。
映入眼帘的是周淮律穿著白襯衫休閒褲,袖口挽起露出勁瘦的小臂,頭髮微濕,長身而立,站在二樓豬肝紅的油漆木製走廊上,背後是高懸掛起的明月。
更襯得他像是溫潤的玉石,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英俊的臉龐上,情緒不明,骨節分明的手上提著黑色的袋子,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給你。」
他把袋子遞給江枝,她卻沒接,反問:「什麼?」
她雙手搭在木門上,做出隨時要關門的舉動,擺在明面上的抗拒,他自然是清楚,也沒有與她再多做言語,抿了抿唇解釋道:「刀紙和衛生巾。」
「我上網查了,現在衛生巾的用料不好,用了可能會過敏起紅痘,但是專家說,在衛生巾上面墊上產婦的消毒刀紙,會比較安全。」
「我已經給你疊好了刀紙,長短都有,你直接墊上去就好,」他說完,見她沒接,於是把黑色的袋子掛在門鎖上,「這個不能感染,免得弄髒了。」
「你不要覺得不開心,或者覺得接受了就代表原諒我,代表你動搖了,我只是——」周淮律喉結咽動,主動說出口:「我只是,簡單的,想為你做點什麼。」
心甘情願,沒有利益交換的那種想。
聽見動搖兩個字,江枝就知道,周淮律把剛才她和邵均說的那些話聽了進去。
周淮律是無意的,他沒有半點偷聽的想法,只是隔音太不好了。
所以折好刀紙走過來時,她說的那些話,他都收進了耳朵,他當時站在門邊,放下要敲門的手,說不難受是假的,但是他自認自己從未打過這種主意,認為改變就一定會讓她動搖。
他只是簡單的想彌補她,就如他那天說的,這麼多年來,是他忽略了她。
儘管,心裡還是覺得難受。
「晚安。」
「周淮律,你——」
他看著她低著頭,周淮律如鯁在喉,難以言喻,道:「別說不應該,我真的只是——」只是想對你好,想做的好點,想彌補那些年。
但是她卻搖搖頭,伸出手向下指,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腳出血了。」
腳的指頭上,指甲蓋那裡,流出了鮮血。
他去了三家母嬰店,因為刀紙不像衛生巾,只有母嬰和婦幼才有,但是三家都關門,他出門時,沒想到會走那麼遠,來回算上去,三個小時,他只穿了雙拖鞋。
回來後迫不及待就去洗手摺刀紙,對著視頻折了半個小時,才把一包折完。
現在被她這麼一說,周淮律低頭望去,才發現自己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血了,半點疼痛都沒有。
第32章 「都過去了。」
豬肝漆紅色的木欄杆, 油漆上斑駁蛻皮,露出木頭本質的黃色,月光下身影清雋,影子在地上, 折射在過道里。
他的腳上是血, 還在流, 鮮血刺眼。
看上去有些可怕,顯得好像很髒。
周淮律的人生中, 任何時候都是意氣風發的, 他從小就坐擁數不盡的身家, 出生就如今晚月亮那樣, 受人矚目, 耀眼萬分。
何時有過這種——
周淮律右腳微微後退,生平第一次, 嘗到這種不好意思的滋味。
他退半步的動作, 落入了江枝眼裡。
她太明白這是什麼滋味了。
就像高中時期她的暗戀那樣, 上課偷偷看他,不專心上課被老師發現點名站起來罰站時,全部都在笑,她總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眼神卻總是看向他,好在他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跟隨別人的視線看向她, 也沒有笑她,她的心裡好受點,但暗戀就是自己與自己的戰爭, 又想他回頭,又怕他不回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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