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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山內灣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許特助下車想送他進去,被周淮律制止,他強忍著胃燒心,強忍著上頭的酒勁,自己往別墅內走去,他開了門,下意識的往沙發上看去。
那裡空空的,往常不管多晚,她都會抱著枕頭坐在那,看見他入門的那一刻,她會笑著站起來,道:「老公,你回來啦?」
現在傭人們安安靜靜向往常那樣上前,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他覺得眼睛很吵。
他的臉色是陰沉的,看上去很頹廢,可以用頹廢形容,沒有任何生機,渾身濃重的酒味。頭髮有些亂,和以往那個精英差別極大,看上去好沒規矩,好不像話,傭人少見這樣的少爺。
見他煩躁的揮揮手,傭人們馬不停蹄的趕緊離開。
他不要別人伺候,自己脫了鞋,靠在了沙發上,他望著天花板,整個腦子都快炸開了。
他本來是想用酒去緩解江枝帶給他的煩躁,但酒不是什麼神藥,非但沒有紓解這種燥意,相反,還莫名其妙,想起了以前每次喝了酒回來的事情。
每次他喝了酒應酬,江枝總是會出現,幫他脫去繁雜的西服、收好懷表、吩咐傭人熬好醒酒湯,這個期間,她會拿起濕毛巾,給他擦擦手,擦去臉上忙碌一天的風塵。
然後在擦乾身體後,準時的十五分鐘內,醒酒湯會被她輕手餵到他的嘴裡,現在他才在回憶里發現,她其實那時候只是披著單薄的外套,那雙狐狸似的眼眸,總是睡眼惺忪,卻很耐心,一口一口餵完後,會拿出緩解胃痛的藥,餵他吃下。
他稍稍休息一個小時就會得到緩解,不管是身體,還是疲憊。
她是完美的賢內助,有她在的時候,他的生活基本沒有過任何煩憂。
她會照顧他好他的身體,幫他打點一切事情,有她在,他從不用去操心家裡,甚至出差的行李都是根據他的喜好去搭配,就連許特助都說:「少爺,太太真用心。」
可是他想不明白,對他這麼用心的人,為什麼就變了呢?
她決定離婚,只是通知他,並沒有任何前綴,然後就取消婚宴,還把聯繫方式都刪除拉黑了。
想到這,他揉著沉重的眉骨,越想頭越痛,他從沙發上起身,想給自己倒杯熱水,卻發現王媽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個藥箱站在樓梯口,小心翼翼的道:「少爺,這個藥箱是太太平時給您放藥的,我給您拿片胃藥吃,可以嗎?」
胃藥他自己也可以吃,不是一定要江枝餵。
他好像想要證明什麼,或許是想證明沒有她,他也沒有任何事情。
他伸出手,濃重的酒味,沉聲道:「給我。」
王媽把藥箱遞上前,周淮律接過手,打開才發現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藥。
以前是江枝給他餵的藥,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一盒。他正犯難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每盒藥的藥盒上面都貼了標籤,標籤上還有娟秀的字跡,寫了:胃藥,吃一顆就可以。
這個字他太眼熟了,以前收到落款是江枝署名的情書里,全是這種字跡。
一模一樣。
他的心沒有徵兆,忽然漏了一拍。
他從藥盒裡又拿出另外的藥,藥盒上也寫了標籤。
感冒膠囊,一天三次,一次三顆。
感冒顆粒,他不喜歡顆粒的味道,備用。
頭痛分散片:一次一顆。
褪黑素:治睡眠,睡前吃一顆。
「這個藥箱是太太整理的,說都是少爺平時要用到的藥,醒酒藥、感冒藥、頭痛藥,」王媽在周淮律拿到頭痛的藥時,道:「太太說,如果少爺吃了頭痛藥,第二天就要燉好天麻湯。」
「如果少爺吃了褪黑素調理睡眠的話,第二天就要燉豬心加點酸棗仁。」
周淮律拿藥看的手忽然頓住。
濃烈的酒味已經充斥在整個客廳,胃燒心的厲害,他喉結咽動,也不知道是難受,還是怎麼了,他眼神空蕩蕩的,他也不知道這瞬間在想什麼。
但是他今晚這麼折騰,其實是想證明,沒有江枝自己也能很好。
畢竟她那麼決絕,想要離開他的決心那麼大,不容他去溝通。
但是現在,他手抖著掰了顆胃藥放進嘴巴里,沒有就水,直接吞咽。
他忽然,就、有個念頭冒出來
——他莫名,不習慣這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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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沙出院已經三天了,誰都沒有提起陳妮已經離開的事情,大家都按部就班的生活,排練,但是江枝就是能感覺到陳沙在眼裡化不開的愁緒。
她原本以為陳沙是捨不得陳妮離開,畢竟養育了二十四年,這種感情早已割捨不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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