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退了,合同撕了,離婚協議書籤了,甚至還把微信刪掉了。
周淮律退出微信,打開了通訊錄,點開江枝的電話,摁下了撥通。
第17章 「我去找她。」
宅內的宅院內。
月光高照, 酒味熏天。
高湛披著外套,睡眼惺忪的看著坐在太師椅上喝酒的周淮律,心裡直犯抽。
高湛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印象里的周淮律周大少爺, 可從來不喜喝酒。
應是說, 他不勝酒力, 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那為什麼現在喝的那麼起勁。
已經喝了兩三杯了,杯杯都是滿的。
高湛也不敢問, 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於是悄悄地給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上前給周淮律添酒, 他就出去給蘭濯風打了電話。
酒是真的嗆喉, 周淮律其實不喜歡這個味道,也是他素來不愛喝的原因。喝了頭痛、胃也痛、哪哪都不舒服。
他少有討厭的東西, 酒能算的上一個。
可他現在心情煩躁, 腦子也亂, 就是想要喝點酒,來短暫的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情,
半個小時前,他給江枝打去電話。
他打了三遍,三遍她都不接,起初他以為她是沒看到, 後來他認為她是不想接,直到第三遍,他才恍然大悟, 江枝是把他的電話號碼都拉黑了。
周淮律口腔里全是酒的味道,他單手手肘撐在角幾邊沿, 他捏了捏眉心,企圖把自己那種煩躁壓下去,但是腦海里那份被撕成稀碎的合同,就像是助火的燃物,讓他心裡的燥意更深。
他靠在太師椅背上,整個人往後倒,仰頭望著私宅的木樑,下顎線流暢,露出尖凸的喉結,修長的雙手捂住臉頰。
他的腦海里有團黑色線團,他繞不開,解不開。
說來可能荒唐,從出生到現在,他的人生幾乎可以用開了掛來形容,順遂坦蕩,從未有過任何的茬子,也沒有過任何煩心事,但現在唯獨,唯獨就是江枝。
到此為止,他都還是稀里糊塗,他真的不懂,為何江枝說變就變。
想到這裡,他放下手,又給自己添了兩杯。
烈酒下肚,胃就陣陣燒心,酒勁起的快,他已經開始稀里糊塗。
連什麼時候身邊的椅子坐了人,他都不知道。
燈光下,男人混血的面容英俊絕美,長到耳後的頭髮被他全部往後梳,他的手指里夾著煙,漫不經心抽了口,煙霧向上升起,他那雙深邃的混血眸子多了些愁緒。
「有煩心事?」
蘭濯風問,那聲音,帶著化不開的傷。
周淮律其實不想去說自己的私事,男人好像不喜歡把這些情愛表露在外面,除了蘭濯風,他是他見過,會把愛看的非常重要的男人。
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患病,苦苦等待。
可是他現在的意識是清醒又模糊的,和完全清醒時的自己不同,他好像很需要一個宣洩口,或者很需要有個人認同他,認同江枝在鬧脾氣這件事,於是他開了口:「江枝跟我離婚了。」
「你說,她到底為了什麼?」
蘭濯風吸了口煙,沉默了好久,他那雙眼睛看向山外面,好像想從這裡眺望到誰,看見誰,最後他什麼都沒看見,煙霧吐出的瞬間,他說:「離婚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周淮律看著蘭濯風,他應該是清醒,但是看上去又醉醺醺。
他想開口問,問他,自己什麼時候想過要離婚?
但是胃燒心厲害,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但好在,蘭濯風看出他眼神里的不解和疑惑,他咬著煙道:「我只是覺得,你們好像很少在一起,或許我們不同,我不會捨得讓孟潯獨自度過黑夜。」
周淮律頓了頓,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沉默片刻後,又給自己滿上了酒。
不知過了多久。
許特助驅車來了私宅,接走了周淮律。
坐在車後排時,周淮律又拿起手機給江枝撥了通電話。
依舊是那機械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少爺,太太——」
許特助忍不住出聲,卻被周淮律厲聲打斷:「閉嘴。」
他不想在聽見江枝的名字,她不想與他有牽扯,他就想看看,她非要離婚,能過出什麼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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