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華順著白辰指的方位看了過去,果然是瞧見了那巨大的一幅畫。連華沒多想,便說道:「走,過去看看。」
來到那幅畫跟前,他們站定了沒有挪動腳步。眼前的畫作看得更為清晰,那是一副凶獸圖,圖上是六個巨大的獅子一般的腦袋,這六個腦袋下邊,則是兩隻肥大的老虎爪子。至於這凶獸的身體,則隱藏在背後,看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形體。
要說這傳說當中,九個腦袋的凶獸不算少見,這六個腦袋的,倒是寥寥無幾。
白辰瞧著這牆壁上的圖案,若有所思地說:「看它這外形倒是像蠪蛭,只不過蠪蛭有九個頭,這還有三個頭卻沒畫出來。」
連華也瞧了瞧著圖案,肯定地道:「的確是畫的蠪蛭,至於沒畫出來的三個頭麼,估計是被砍掉了。」
白辰居然覺得連華所說有幾分道理,他又道:「牆壁上作畫,有可能畫得這麼逼真麼?」
這是反問句,連華依然接著話茬回答了。
「不太可能。這裡的空氣品質不好,環境極差,普通的畫筆在牆壁上作畫,保存不了幾天。」連華伸出手在這牆面上摸了一把,牆壁上的手感不對,他忽然道,「這是一層畫布。」
白辰走了過去,伸出手碰了碰牆壁,剛碰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摸到上面的觸感又細膩又柔和,根本不是堅硬的牆壁的觸感。於是,白辰默契地往這層畫布旁邊摸了過去,很快就摸到了一層緊貼著牆壁的畫布層。
白辰見連華在另一邊,很快也找到了畫布層緊貼著牆壁的位置,他們互相點了點頭,便一起用力,把這層畫布從牆面上剝了下來。畫布原本是緊密地跟牆壁貼合在一起,這麼生猛的力道一撕開,頹然發出一陣長長的沉悶的聲音。
畫布被整塊撕下來了,白辰捏著一邊,連華捏著另外一頭。連華馬上捏著那一頭的畫布朝白辰走過來,整塊畫布就被對著疊了起來,連華將白辰手裡的那一邊接了過去,握在了手上。
畫布的後面,是另外一個寬敞的隔間。這道隔間的面積沒有倉庫那麼大,大概也就半個籃球場的面積。
從外邊看起來,這裡面顯然比外頭乾淨許多。這道隔間的裡面,整齊的地面上,還鋪著一層乾燥的稻草,踩上去的時候,柔軟的觸感像是踩在地毯上一樣。
隔間的中間位置,規規矩矩地擺放著一個擁有四肢和軀幹的人體。只是這人體的四肢軀幹都是不同的肢體給湊起來的,並且還缺少了一個頭顱。看起來,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頭給他裝上去。
左右兩端的牆角處,是一個個正方體的透明玻璃罐子。那些封閉的罐子上,放著一個又一個人頭。白辰掃了一眼,共計是二十三個玻璃罐子,其中右手邊最近的一個罐子裡裝的,正是付文生被割下來的腦袋。
二十三個罐子。
白辰瞧著這些瓶瓶罐罐,對連華道:「付文生脖子上插的花,也是二十三支。」
連華:「一朵花,對應一個人頭。」
白辰瞧著地上那個還沒有完成的人形,說:「看來這二十三個頭,都沒能讓他滿意。」
忽然,白辰聽見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他驟然回頭去看,果然看見了正朝著他們走來的一個男人。此人身穿一襲黑衣,從黑暗當中走出來,他的頭顱和脖子相接的位置是一道明顯的縫合線,可見縫合手段之粗鄙,使得他看起來格外面目猙獰。
「是啊,我最滿……意的,還是你……的腦袋。」男人在隔間外邊停了下來,咬著含糊不清的嗓音,緩緩發出音節,「白辰。」
第167章
跟前這個一襲黑衣的男人, 態度囂張。白辰不願跟他再廢話下去,手中的刀朝著他劈了過去。刀鋒發出嗡鳴聲,穩穩地將他縫合的腦袋和脖子分離。
伴隨這一刀的路徑過去, 地上的酒罈子裂開了五個,那些酒罈子應聲裂開,裡面的清亮的液體從罈子裡面傾瀉出來,灑滿了灰朴朴的地面。隨著清酒一起傾倒出來的,還有那酒罈子裡邊放著的肢體。
而他身後十幾米開外的車庫承重的柱子被刀刃砍到, 直接斷成兩截。
黑衣男人的腦袋滾落在地上,他脖子上卻並未出血。雖然他失去了頭顱, 可是他迅速從裂開的酒罈子當中找了一個臨時腦袋, 安裝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動作做的行雲流水,好像重複過無數遍一般。
他剛裝上的腦袋有點歪, 於是伸出雙手挪動了一下, 將腦袋轉了個角度,使得它能正臉朝著前頭。裝上新的腦袋過後,他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裡邊, 甚至有享受的意思。
白辰捏了捏環首刀,這次不打算給他再安裝一次腦袋的機會了。可就在白辰準備刀了這廝的時候,忽然聽見耳畔傳來連華的聲音, 淺淺的聲音貼著耳廓,聽得分外清楚。
「他只是東山的分身,留活口,引誘東山出來。」連華輕聲道。
「知道了。」白辰回答了連華之後,便立即想再對這個不能算作人的東西動手。可是他剛打算動作,卻忽然地感覺到胸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刺痛, 仿佛是什麼東西鑽進他胸腔裡頭,正在啃食胸腔里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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