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興奮:「他們要來證明納斯是真的死了。」
他說完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納斯大叔嘿了聲:「還給我上保險了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商允抬手抽取金的記憶快速掃過,臉色越來越不好。
雜技團這些年越來越不好的原因除了表演沒人看之外,還有就是金染上了賭博。
起初是受人引誘,再後來心情不好玩幾把,最後一步步成癮。
他的錢很快就被花光,然後就盯上了雜技團的錢。
雜技團沒錢了,他又通過酒館裡認識的朋友知道了騙保這個方式。
保險是這兩年剛流行起來,還不完善,便給了他可乘之機,金給雜技團所有人都買了保險,在要債的人再次找上門後,金趁亨利和人打架,混在其中為對方送上了錘子。
亨利的「意外」死去給金獲得了一大筆錢,正好補了欠帳還剩下一大筆錢,但金還是走進了賭場,又變得身無分文。
在海邊小城,所有人都沒錢坐船時,金為了能在百花節翻盤,不惜借高利貸也要去。
而現在就是還錢的時候。
於是他又盯上了納斯大叔。
小七皺眉道:「什麼時候買的保險?納斯大叔知道嗎?」
金擺手:「我給所有人都買了保險,你們是雜技團的人,整天還要幹這麼危險的活,當然需要注意著點。」
安娜聽說過保險,但沒仔細了解過,以為又是他搞得什麼沒用的東西:「這東西有什麼用?」
「用處可大了,」金不想和他們多說,帶著那群人往屍體在的房間走。
哪知卻被商允擋在半路。
金不滿看他:「怎麼了?有什麼事一會再說,現在……」
「想要死亡證明?」商允直接道,「等到儀式結束之後再說。」
金對商允知道死亡證明這件事有些詫異,「只是看看而已,能耗費多長時間,我讓他們加快速度。」
要債的明天就來了,越早證明死亡越早拿錢。
要不是催的急,他也不會迫不及待給納斯下藥,讓他快點死。
「不行。」商允沒動,抬眼看他:「想要就等到結束。」
金緊皺眉頭:「你這麼……」
視線相對,後面的話突然卡在嗓子裡,周遭的空氣被抽離,他張開嘴嗬嗬幾聲,眼睛充血突出。
四周安靜下來,只有耳邊響起的水流聲,而這聲音,似乎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金意識到什麼,勉強低頭向下看,看見自己脖子上不知什麼時候破了個洞,鮮血正慢慢流出。
他表情瞬間變得驚恐,哆嗦著想伸手去捂住,抬起手卻被人阻在半空。
「我說,儀式結束後,」商允虛虛握著他的手,指尖不耐地點了下。
熟悉的疼痛從身上爆發開來,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撕扯著疼痛。金痛得彎下腰,看商允的眼神也像是在看魔鬼。
「聽清楚了?」商允鬆開手,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清聲音說,「昨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會和你慢慢算。」
金倒吸一口冷氣,張開嘴想叫卻發不出聲音,逼得後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半秒後,聲音如潮水般湧來,是旁邊的人在和他說話。
「說話啊,還看不看了。」
金哆嗦了下,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他忍不住看商允,後者好端端站在原地,感受到他的視線,輕飄飄地看過來。
「還是等儀式結束之後再看吧,」剛才的疼痛還盤踞在腦海里。
帕頓現在,絕對是個瘋子。
那些人有些不樂意,但還是忍下來。
神父做好準備,叫他們過去。
商允讓開位置,帶著納斯大叔往裡走。
自從商允用手札幫納斯大叔還魂,納斯大叔便也能稍微感受到他在用巫術,但具體用什麼就不知道了。
「你剛乾什麼了?」納斯大叔看自己的的屍體躺在花朵中間,深深嘆了口氣。
商允猶豫下,還是實話實說。
納斯大叔罵了聲:「這小子真是臭不要臉……老子活著的時候給他掙了多少錢,死了還惦記著老子的。」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商允扶住旁邊的椅子穩住,「如果不想待在這裡,我就帶你離開。」
在誰看來,對著自己的屍體都舒服不到哪去。
納斯大叔搖頭:「算了,也算是新奇。」
遠處柏理看著商允對著面前不存在的人說話,渾身惡寒,趕忙叫小七和安娜:「快看,又在說話了。」
安娜看著商允緊張道:「這種情況下是不是不能和他反著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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