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斯大叔不滿啄他腦袋:「臭小子。」
柏理渾然不覺,借著鷹想轉移話題:「你還沒給這鷹起名字啊?」
商允隨口道:「納斯大叔。」
柏理頓住,神色古怪:「……哦。」
納斯大叔笑了兩聲:「傻了吧小子。」
到了教堂,柏理去找神父,商允帶著納斯大叔坐在禱告台前。
肩膀上站著這麼大一隻鷹吸引不少人的注意,還有幾個人來回走了幾圈,餘光一直往商允肩膀上看。
納斯大叔揚起下巴:「我變成鷹了還是一樣帥。」
「對,」商允把他放在椅背上,方便它被更多人看見。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柏理才回來:「神父說他現在就可以,我現在去找小七和安娜把納斯大叔帶過來。」
商允:「那我們在這等你。」
柏理已經不想再去想這個「我們」到底是誰和誰,「那我走了,你老實待在這裡啊。」
商允坐在教堂里,聽納斯大叔在身邊碎碎念:「你說小七和安娜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反應?我敢說一定會嚇夠嗆。」
他興致勃勃模擬幾種反應,看帕頓垂著眼睛,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無論哪種方式都沒事,老子又活了,嘿……」
商允摸摸他的翅膀:「活了就好,活了就好。」
不像說給納斯大叔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故事的進展已經快走到最後,今天是納斯大叔,明天又會是誰。
變成蛇的小七和安娜,還是土撥鼠一家的溫蒂?
納斯大叔看他冷著一張臉,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死嚇到了:「別想了,不管用什麼手段,我現在活著呢。」
商允抬頭看前面的天使雕像 :「納斯大叔。」
納斯大叔啊了聲,歪著頭看他:「怎麼了?」
「如果我當時在雪地里沒有叫你,甚至憎惡你,從此之後也不和你說話,那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
納斯大叔愣了下:「那還能怎麼樣。。」
這對他來說很好猜,因為帕頓以前就是那個樣子的,畏畏縮縮,受人打罵從來不還手。
沒有人想和他來往,他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納斯曾經也隱秘向帕頓示好,但得到的卻是前者的冷眼和憎惡的話。
他說:「別來裝好人。」
他把納斯大叔當做一個罪人,或者說雜技團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眼睜睜看著他媽媽自殺的兇手。
而那個罰跪的大雪夜,帕頓突然和他說話,後面更是換了個人一樣。
納斯大叔對於這種改變有喜有憂,喜帕頓雖然話少,但好歹也像是個正常孩子了,憂他到底有沒有放下曾經的怨恨。
商允聽完他的話有些沉默。
剛才他在腦海里預想從少年時期所有可能做出的重大選擇,最後的結果都算不上好。
納斯大叔看他不說話,拍拍他的肩膀:「雜技團現在就是個累贅,你要是想離開,也沒人會怨你的。」
商允嗯了聲,聽見柏理的聲音:
「就在那邊坐著……對,神神叨叨的,說納斯大叔沒死,我也不敢多說啊。」
商允站起身回頭看他們,結果在安娜身後看見一個小時前剛在記憶碎片裡看見的人。
金站在最後,臉上掛著虛假的悲傷應和柏理的話:「可能是悲傷過度,過幾天就好了。」
納斯大叔只看見商允突然攥緊手,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疑惑問:「怎麼了?」
商允搖頭,看幾人走到自己面前。
納斯大叔的遺體已經放到旁邊的屋子裡了,神父正在進行準備工作。
金看了眼他肩膀上的鷹:「都長這麼大了?表演的時候……」
商允冷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金察覺他的冷漠,罕見地沒發脾氣,笑了笑閉上嘴。
「去找神父吧。」
商允轉身剛想走,又被金叫住。
「等下,還有幾個人沒來。」
安娜抽著鼻子問他:「什麼人?」
小七和柏理也看他。金是在商允和柏理走了之後到醫院的,現在又跟著他們來了教堂。
金磨磨唧唧說了幾句沒用廢話,終於看見門口站著的幾個人高興揮手:「我給納斯上了份保險,現在他們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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